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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行,我得回自個兒的院落,你讓我起來……”
“不起來!”
他孩子氣的答話讓她心臟咚咚重擊了兩下。
“你……你……這樣不好,你快起來!”她狠著心,語氣陡硬。
她不兇他,那倒也算了,她非要擺脫他不可,那事態就嚴重了。
“做完再起來!”大爺火很大。
“嗄?!你——唔……”
他蠻橫地低下頭,以溼熱的唇堵住她一切言語。
肌膚相親的那一夜,夏曉清被纏到隔天天大亮都沒能溜回自己的院落。
安丹一早就來敲門。
主子爺沒喊他進去,他只好敲過再敲,只聽裡邊傳出一陣混亂。
他擔心主子腿腳舊傷復發,行走不便,說不準在裡頭跌個四腳朝天,急得貼靠在門上急喊。
爺終於發話了,要他將手裡的熱水擱在前廳,就好。
……就好?
為了這個“就好”,安丹這幾天想過又想,實不知那天爺的寢房裡究竟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啊!因他後來再去灑掃院落、整理屋子時,主子爺竟把鋪在榻上的水絲薄單子抽掉,也不知收去哪兒,他向爺問起,當主子的竟淡淡答——
“根本沒鋪單子,哪來單子?”
哪裡沒鋪?!他安丹如此這般盡忠職守,怎可能忘了替爺鋪床單!
這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但……明知爺說謊,當小廝能怎樣?不就是將淚往肚裡吞。然而,最痛苦的莫過於“好奇”二字啊!
“夏姑娘,您覺不覺得爺這些天嗯……有些古怪?”
“古怪?”顧著爐上燙藥的夏曉清臉容未抬,一張玉顏被咕櫓咕櫓冒白煙的藥氣蒸染得紅紅潤潤。
財神廟會的那一場意外到今日已將近二十天,今兒個是宮靜川舊傷復發後首回出門,劉大夫吩咐不能久站,行走須慢,藥除外敷外,還得再內服幾日湯藥。
安丹怕主子爺一忙,要忙上一整天,所以把藥材帶上,直接在鹽場大倉後頭的大灶房煎藥。
這邊的大灶房裡為幾位離鄉背景且無妻小的班頭和管事所設的,他們就住在大倉後頭的廣院,一人一間廂房,共享一座四方天井,宮家替他們請了人每日打掃,還有三位管做飯的大嬸。
此時,大嬸們在外邊揀菜、洗菜、話家常,主子爺在前頭忙,安丹顧著他那一壺湯藥,夏曉清顧著她自個兒這一壺,安丹心想,反正都在顧藥,順便也就天南地北胡亂聊聊。
“就是古怪啊!爺他這些天常發呆,神遊太虛,也不知想些什麼,一會兒抿唇扭眉,一會兒又笑得很淫……啊啊啊——這是一種感覺、一種感覺,不是罵爺很浮啦,姑娘千萬別把這話洩出去!”
夏曉清秀頰紅了紅,繼續輕扇爐火。
安丹往後瞥了眼,確定大嬸們還在外邊,又調過頭,壓低嗓聲道:“姑娘,爺還把一條床單子藏起來,那上頭肯定沾了什麼!要不,他幹麼藏?”
轟——這下子不只臉紅,她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全熱透。
那條水絲單子是她取走的,上頭有她的落紅,還有一些嗯……男人的精血。取走後,她瞞著果兒偷偷將它洗淨,如今就收在她的衣箱裡。
“啊!你的爐火太大,藥要熬焦啦!”她連忙提點,避開少年的疑惑。
幸好,安丹忙著救那壺藥,果然無暇再找她“麻煩”。
安丹端著剛煎好的湯藥進到議會廳內側的書房時,鹽場大管事善老爹也在,老人家持著一把胖胖的紫砂壺,對嘴便喝,邊跟主子爺談事。
聞到藥味,宮靜川眉峰先是一攏,之後是一臉認命。
半臥在長榻上,他寬袖略揮,示竟小廝將湯藥首接送上,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儘管左膝狀況已恢復得差不多,還是再顧它個幾天吧。
喝藥時,他雙眉攏得更深,這次的藥竟苦到教他無法一鼓作氣灌完。
“爺……是我不對。”安丹頭低低認錯。“我跟夏姑娘說話,結果最後收藥汁時沒留意爐火太烈,一下子收過頭,藥汁就有些……嗯……苦澀了。”慘的是他只帶一帖藥材來鹽場,沒第二帖藥可以重煎。
宮靜川將尚餘半碗的湯藥擱下,狀若無意般淡淡問:“她去大倉後的灶房幹什麼?看你愈藥?”因為是他要喝的藥,所以特意去瞧了瞧,是嗎?他心裡一笑。只是因此把湯藥顧焦了,根本適得其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