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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眸溫柔。“請宮爺幫我問候她。”
“好。”他袖中五指略用力,拇指如摩挲烏木杖首那般撫過她手背,引聚她所有心神。
然後,他嘴角似有模糊笑意,嗓聲徐慢道:“我離家這段時候,明玉與澄心得託你多照看,她們與你甚是投緣,將她們倆託給你,我也才安心。”
她臉蛋紅得不太尋常,費勁吞嚥津唾,終於擠出聲音。
“我會照顧好她們的,你……你也要小心,要早些回來要、要平安……”
“好。”宮靜川含笑答應。
兩人就這樣靜杵了片刻,結果是安丹在前廳裡不知弄倒什麼,哐啷一聲——欸欸,還不把兩人給震回魂?
夏曉清咬咬唇,隨即扭腕輕掙,這次終於順利抽回被握得熱燙熱燙的手。
“宮爺,請安歇。”她低眉不敢再看,福了福身之後,踅足就走。
宮靜川靜望她離去的單薄身影,袖底五指張開又握緊、張開又握緊,竟有一股不踏實之感……他像把該說的都說了,她也聽清楚了,但,他究竟要些什麼?
初夏。
江南桑葉行市開在船運發達的江邊近處,以利貨船進出。
桑葉生意與絲綢關係密切,競爭亦相當激烈。
夏季開市,分有頭市、中市、末市,每一市開三日,每日市價三變。
這一日已是桑葉行市的末市,買桑葉的客船依舊雲集,卻有一艘烏沉木舫舟不遠不近地參雜在裡頭,舫舟上的人也不跟著競價,只安靜瞧著臨江行市的變化。
此時桑葉價飆漲,許多人皆望價賤,將手中大筆銀錢全投作“小眠”,買它下跌,但桑葉價偏偏一直往上飆高,不斷、不斷地漲,以往一整船桑葉至多僅賣到三貫錢,現下卻可賣到十兩白銀。
唯一逆勢看好的商家只有慶陽的夏家商。
“採居兄,你眼光獨到啊!眾人作『小眠』,就咱們敢作『大眠』,要它漲過再漲,不斷翻倍,整個桑葉行市全憑你這口仙氣過活似的,了不起!”夏家主爺將相識約莫半年的“軍師摯交”讚了一個海通天,大手猛拍對方肩背,拍得他身上一襲白袍啪啪作響。
“震儒兄過譽了,小弟熟悉的就這行當,要霸絲綢盤,先霸桑葉與生絲,說到底,那是震儒兄瞧得起小弟,敢將所有家產押到這上頭。”白袍漢子五官清耀,眉目略帶滄桑。
“那依採居兄之見,咱們明兒個是買小?還是買大?如今咱們手邊現銀已翻過七、八番,是要止手觀望好呢?還是繼續玩下去?”
“當然還得再玩。震儒兄想霸盤市,手邊那些銀子雖多,倒還是不足的。至於買大買小……嗯……待我想想……”平緩說道,他有意無意朝江上那艘烏沉木舫舟的所在方位瞥了眼。
舫舟上的一位爺緩慢又緩慢地開啟一面摺扇,輕徐扇扇。
得到暗示,這位身著白袍的漢子於是道:“贏面大,就繼續買『大眠』吧。咱們就來個一枝獨秀,贏過這一番,足夠富上十輩子。”
“人無橫財不富!好!我聽你的”夏家王爺目露精光。
請君入甕。
該入局的都已在局之中。
今日獲利數倍,明朝傾家蕩產,市儈射利,興與敗,皆是瞬息之事。
烏沉木舫舟上,宮靜川有一下、沒一下搖著摺扇,安丹照例守在船首,而留守慶陽的邢叔一樣為主爺掌櫓,主僕們低調隱於無數的蓬船與貨船間,唯一張揚的只有舫舟上的貴客大爺……呃,或者也可稱美人兒。
秋涵空又穿上華麗女裝,長裙迤邐,水絲袖薄之又薄,隱約能見臂膚,腰身再系一條青玉扣細帶,長髮如瀑發,上無任何飾物,但左右兩邊的耳墜子似命穗,閃亮閃亮的。
“聰明不?奴家穿這一身,再往爺身上靠一靠、貼一貼,覷見的人都要以為是哪家有錢的風流公子押妓出遊呢!”
宮靜川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用手肘抵開那具真要貼靠過來的身軀。
“嘿嘿嘿……”秋涵空沒再跟他胡鬧,修長嬌身懶懶賴進圈椅內,慢條斯理道:“咱們家採居做事,你儘可安心,欸,他可較你好玩許多。唔……如此又這般想想,我好像有很長一陣子沒找他玩了。”
宮靜川淡淡橫了他一眼。
“我欠採居先生一個人情,待事成,我會好好答謝他。”
秋涵空可有可無地輕哼了聲,好半晌才道:“那姓夏的假冒江南秋家字號一事,你是不想多利用?如今證據在手,只需煽些風、點上幾把火,再來一招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