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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智使她用盡力氣掙開史展桓的擁抱和親吻,她大喊著:“放開我!”
“不!我不放開,我再也不放開你了!”史展桓再一次摟住她的身軀,有些蠻橫的說:“你再也不能叫我放開你了,紀菱,噢!紀菱。”
“我叫你放手,你這個殺人兇手!”紀菱痛苦的嘶喊。
這一句話果然收到預期的效果,史展桓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渾身一震,目光變得深沉,呼吸濃濁而沉重,表情泳冷而古怪;他放開環在紀菱腰間的手,踉蹌的退了兩步,用狂亂炙熱的視線死命瞪視著她。
好一會兒,才自他的口中冷冷的擠出一句:“看來,你並不怎麼期待這次的重逢。”
她寒聲的回道:“我應該期待跟殺父兇手重逢,然後喜極而泣嗎?”她咄咄逼人的指責他,恨恨的怒視他,目光透著長久歲月中所累積的痛苦。
“很好。”史展桓的眉蹙得更緊,冷漠又帶著淒涼的自嘲:“十二年的歲月果然厲害,它竟能使原本溫婉柔順的女孩,輕易蛻變成冷酷尖酸的女人。”
“是的!十二年的歲月可以使我冷靜的思考,面對自己年幼時的懵懂,反省自己竟無知到輕信你卑鄙的甜言蜜語;十二年的歲月可以讓我徹徹底底認清一個披著人皮的狼,如何亮出他的利爪,把我的人生毀滅殆盡!”
她死命瞪著他,這將她的幸福徹底摧毀、使她家破人之、讓她美夢完全粉碎,頓時從明亮的雲端陷至黑暗冷酷地底的男人,對他,她有著深切的恨意。
對這些殘忍的指控,史展桓的心中充滿苦澀和沮喪。當他在臺上瞥見她時,他彷彿不相信正身處在真實的生命中,以為這只是他長久思念的幻想與錯覺,以為這又是一個海市蜃樓,在旭日東昇時剎那間又會消失了蹤影。
但當他擁抱到她溫暖的身軀時,這才感覺不再虛幻,他感謝上蒼願意給他這份奇蹟,使他在多年後還能在地球的另一端與她重逢。
當年,西貢的炮火一響,竟阻隔了他與紀菱的十二年的光陰。
然而,十二年的魂紊夢繫卻換來句句冷酷的話語、聲聲無情的苛責。他為紀菱的改變感到吃驚,長睫毛遮掩不住眼裡溢滿的哀愁,白皙的臉頰不再如盛夏蘋果般的白裡透紅,只顯得蒼白與消瘦;唯一不變的是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但卻更加襯托出她的瘦弱,像一株經歷風雨後的白玫瑰,獨自兀立著。
天啊!這十二年來,到底有什麼殘酷或痛苦的事加諸在她身上,使她的美麗蒙上令人心碎的陰鬱?
“紀菱。”他苦澀的緩緩道,“你……在恨我嗎?”
“不!我恨我自己!”她悽側一笑,嘴角帶著悲涼。“在你那麼殘忍的對待我後,在你給我如此痛苦的回憶後,我居然無法恨你,所以我恨的是我自己,你滿意了嗎?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
紀菱越說越激動,一層薄霧蒙上她的眼睛,她努力的將它們隱忍在眼眶內,轉過身去抬起雙臂環抱自己,那用力過度而陷於面板的指尖泛著蒼白。
對於今天的意外重逢,她一時無法調適;在這漫漫的歲月裡,她已數不清有多少次想像著他們重逢的瞬間,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在這樣的情緒下。
每當她孤獨無依、思念他到心痛,且被生命中的險阻折磨得只剩空洞的軀殼時,她曾恨他恨到心碎。但今天面對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問自己恨不恨他時,她竟說不出恨他的話語,她不知自己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而她恨這樣的自己。
“紀菱,你還是沒變,你還是那個善良的紀菱。”史展桓舉步向前自紀菱的身後緊緊的環抱住她。在她說出這些話後,他明白她內心的矛盾與掙扎。
儘管十二年前的事件讓她有一千萬個的理由來恨他,但他卻感覺不到她真正的恨意,他為她的這份善良而心痛。
“放手!放開你這雙沾滿血腥的手!”紀菱用力的掙脫他的懷抱,驟然的轉過身,怒視著他。“我無法恨你不表示我原諒了你,對於你的忘恩負義,心狠手辣,我絕不原諒;對於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的向你索討回來!善良?請你別小看這十二年的歲月,它可以讓我學會保護自己,不再天真的輕信別人,好讓我再次面對你這隻沒人性的狼時,可以一眼就認清你偽裝的醜陋外衣!”
當史展桓聽到紀菱對他的控訴,看到她因憎恨而犀利的冷眸時,霎時,他的熱情又化成一攤死水。
他的唇緊抿著,灼灼的目光透著遏抑住的怒意,那怒火燒痛他的神經。
他們怒視著對方,四周的聲響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