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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上,燕子紅和阿彩都沒有被柳子墨採用。柳子墨在
叮囑雪檸此事絕對不能讓馬鷂子知曉的同時,毫不猶豫地用天堂二字來稱呼自己剛
剛去過的地方,並要大惑不解的雪檸相信自己對方位的判斷。柳子墨還讓雪檸看了
那本從東京寄來的《植物學》。書上寫得很清楚,燕子紅學名叫木蘭杜鵑,生長在
海拔一千二百米到二千二百米亞熱帶山林中。西河上游達到如
此高度的山峰並不多,而且多為大家所熟知,在傳說中無人去過的僅有天堂中
心的幾處深谷。柳子墨的解釋很簡單,而其中的情感十分複雜。
七 十
天門口多了一個愛看白雲的人。在小教堂頂上憑窗遠眺的馬鷂子,看完白雲從
鐘樓上下來,必定會笑眯眯說,自己也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到測候所過一過閒
雲野鶴的日子。有一次,馬鷂子專心地看過白雲後,突然來到白雀園:“今年的春
天會不會來得特別早?”柳子墨告訴他,天地間氣候很正常,春風春雨沒有打破常
規提前到來的可能。馬鷂子於是感嘆,柳子墨不搭理送到枕頭上的雪檸,春天又不
能早點來到,燕子紅無法早日盛開,如此痴情地等著小島和子,一年要老十年人。
不等上街的日子到來,又有一個人揹著豹子來天門口賣。賣豹子的人知道先前
在這兒賣掉的豹子,他說,那隻豹子與這隻豹子是一對夫妻,那隻豹子是公的,瘦
小一些,這隻豹子是母的,壯碩一些。
母豹子還沒有僵硬,繞過賣豹子人的脖子,從左肩一直搭到右肩上。那條長長
的尾巴被賣豹子的人拿在手,不時伸到跟著看稀奇的孩子們的臉上。又愛又怕的孩
子們,一會兒散開,一會兒圍攏,嬉鬧聲翻過小教堂頂上的鐘樓,吵醒了那些靠在
避風的牆根曬太陽打瞌睡的男男女女。段三國買下母豹子時,妻子當眾數落他,看
上去是為女婿著想,其實他是覺得這個鎮長當得沒有味道,想養好身子到處拈花惹
草。段三國將那隻抬起來要踢老婆的腳及時收了回去,指天畫地地說,自己若是吃
一口豹子肉,沾一根豹子毛,就會變成驢子狼的口糧。
段三國請來的屠夫,用手中的尖刀,繞著母豹子的上頜和下頜劃了一道弧形的
切口。屠夫手裡的尖刀變成一隻春天裡翻飛的燕子,轉眼之間就將豹子頭剝得紅肉
嘖嘖的。剛好一個小時,屠夫就將豹子皮完整地剝了下來。
“九楓在就好了,他硝的豹子皮,哪怕病得要死的女人躺上去。
也會來神,與男人連戰十幾個回合。“
段三國重複著曾經說過的話。他在家門口架起一隻大鍋,將剁碎的豹子肉全部
放進去。燉熟後,線線挑出幾塊上好的豹子肉。
一直在附近守著的馬鷂子叫起來,豹子肉不好,豹子骨頭才是最好的。線線挑
了十幾塊骨頭放進盆裡,送到馬鷂子面前。四周的人取笑說,馬鷂子吃了這麼多的
豹子骨頭,用不著等到天黑,就會將線線身上的恥肉磨成繭子。線線大大咧咧地回
答,女人長恥肉就是為了讓男人磨,不讓男人磨,未必還能撒上鹽醃了過年!眼看
著馬鷂子吃飽了,段三國才叫大家回去拿碗來,每人盛一碗。跑得快的人可以搶到
肉和骨頭,後來的就只有湯了。段三國果然一滴也投沾,他對那些狼吞虎嚥的人說,
吃完豹子肉後,有老婆的回家找老婆,沒老婆的去找相好的,天門口這幾年死人太
多,要讓女人們儘量多生孩子。
很快,所有的碗都見底了。賣豹子的人這才大聲叫冤枉,母豹子是他用鐵夾子
夾死的,連土銃都沒用,可馬鷂子硬說母豹子是被槍打死的,扣著不讓走人。
被啃得精光的豹子骨頭堆在一起,馬鷂子讓人挨個看了幾遍,豹子骨頭上真的
沒有任何槍眼。馬鷂子明知沒人敢將子彈頭吞進肚子裡,還是將一粒衝鋒槍子彈頭
攤在手心上,盯著那些吃過豹子肉的人狠狠地追問。衝鋒槍子彈頭上有隻牙印。上
次吃豹子肉時,馬鷂子被留在豹子肉裡的衝鋒槍子彈頭狠狠地硌了一下,讓他一直
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