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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其一,她發現施家對各地商號管束鬆散程度讓人吃驚,各地年終上報的數目混亂不清,盈餘、庫存各自解釋度極大,加上各地掌櫃、主事人互有串通,查起來難度很大,例如,其中賬上一項竟標著“同城分號掌櫃卒,賬本不明”,一筆款就這樣不知所終。
她隱約察覺,這才是施家最致命的根源,就算沒有皇帝授意的案子,施家也是一棵看上去枝繁葉茂的樹,裡面實質已蛀空,註定要大廈傾。
一個外行人也能看出的門路,施夫人主持施家多年,她怎麼會不知?她感覺施夫人遭逢鉅變,心灰意冷,人也蒼老了許多,施家唯一男丁無心家業,一個婦道人家,又要照顧施老爺,縱使心知也無心無力,早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
“玥兒出門一趟,成了人妻,也懂事了,說起來璉兒比你還大,她要有玥兒一半懂事,我也不用操心那麼多了。”
從施夫人有意無意地提及中,她大概明瞭為人母的良苦用心。
乞巧說,“打從施家出了事,本來和璉兒小姐訂了親的王家硬要退婚,施家那時沒有辦法,只得退了,半月前又央人上門商量婚期,璉兒鬧死鬧活不肯答應,現在誰都笑話她,夫人整天嘆氣,她一賭氣,連門不肯出了。”
難怪施夫人總是旁敲側擊的,原來自己要擔起媒婆的重任,只不過不知是哪位公子哥要倒黴了。
“小姐在看什麼?”乞巧一聲喚回了她的神。
“沒……什麼。”
“小姐,你看!”乞巧歡叫著,拉著她奔上前去。
前面有人在賣麻花,油鍋滾燙,絞成一團的麻花一下,“茲”的一聲香味四起。
“老闆,來串麻花。”
她們此時正在熱鬧的北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賣從街頭到街尾,賣茶葉蛋的,賣胭脂的,賣力地吆喝,每枚銅板“鐺”一聲入袋,臉上便有發自內心的喜悅,招呼客人也是真心的笑容。
她心裡一陣莫名的感動,決定不去想煩事,好好享受眼前再說。
本來只是施玥兒悶得發慌,想出去逛逛,乞巧自然要跟著來,韓成敖特別能粘人,一刻見不著她,便到處大呼小叫,雲裳又要跟著她,喜公公不放心他們獨自出門,也跟著來。成了一行五人,暗中不知還有多少隨從。
老闆一看他們的打扮,便樂得眉開眼笑,“姑娘,要多少串?”
“兩串。”
老闆掃一眼他們,“你們這麼多人……兩串怎麼夠?”
乞巧很自然地把自己和小姐之外的人撇開,“就要兩串。”
她身上沒帶錢,韓成敖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也不像帶了錢袋。
韓成敖不屑地別過頭,“我才不要這些東西。”
施玥兒斜瞥了他一眼,“老闆,聽到了,他不要。”
老闆慢吞吞地包了兩串,乞巧和她一人一串,其餘落空。
“奴才有銀子。”喜公公和雲裳跟在後頭,一聽忙上前,七手八腳翻出二兩銀子,“包起十串。”
老闆一見銀子眼都直了,買下他的攤子也夠了。
“大爺,這銀子……可找不開。”
“不要了。”她們走遠了,老闆還在磨磨蹭蹭,韓成敖丟了一句便走,喜公公也只好作罷,抓了打包好的麻花的跟上去。
有錢是大爺,大爺也不是這麼裝的,施玥兒一聽他豪氣干雲擺闊,幾步回過頭來,“要,怎麼不要?”
“姑娘,小本生意,實在找不開呀。”
她笑得像只狐狸,“老闆,你要是現在找不開,咱就在等,等你收攤那時能找了吧。”
老闆哭喪著臉,“姑娘,你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
“你千萬不要招呼我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就等著好了。”
韓成敖皺眉,“管他做什麼,是我不要那銀子的。”
他大概還不知銀子什麼用途,真是敗家子。
施玥兒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很有錢嗎?”
她一眼看出老闆的小算盤,不著急,作出一付要跟他慢慢耗的架勢,差點沒叫乞巧去搬個椅子來。
老闆無可奈何,從錢布袋裡摸個半天,不停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心有慼慼焉:“公子爺,娶妻要娶賢啊,我家的婆娘也是個——”
施玥兒皮笑肉不笑打斷他,攤開手,“老闆,找錢吧。”
將找回的錢收回自己袋中,拍拍腰包,這是給某人上常識普及課的學費。“銀子不是用來顯擺的,尤其是被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