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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她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很成功?
“哪裡及三皇子為民請命,紆尊降貴。”她也不甘示弱,一個“三皇子”充滿諷刺,這人不知是自以為是得過了頭,還是自恃藝高膽大,天家皇子也是他隨便冒的,敢情人家還自我感覺良好,還真以為自己的虛張聲勢唬住了人。
兩人又免不了對舌一番,聽出周易一貫的滿不在乎,漫不經心的腔調,施玥兒反而放了心,他們一向便是如此你嘲我諷、吵吵鬧鬧的相處著,久了她知道讓周易的出手的理由一向隨意得很,看不順眼,心情不好,任你是天王老子、再多銀子也不管你死活,他不過當是一場戲弄人的鬧劇,這樣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施玥兒走出屋子透氣,見到堂屋裡點著一盞清油燈,一燈老道半臥在八仙桌了,桌上橫七豎八幾隻酒瓶,半把鬍子浸在倒出的酒漬裡,似是喝醉了,嘴裡不住嘟嚷幾句。她正想輕手輕腳出去,沒想到一燈叫住她,“丫頭,忙完了?”
她應了一聲,一燈老道坐了起來,揚手,拍拍旁邊的位子,招呼她坐下來,給她倒酒,一副打算促膝長談的架勢。
“丫頭,陪為師喝一杯。”
施玥兒皺眉,收拾桌上的酒瓶,“師傅到底喝了多少,當心明早起來頭痛。”
一燈笑道,“還是丫頭會體貼人,混小子有丫頭一半也不錯了,當初就該收個女娃娃。”
一燈看出施玥兒有幾分心不在焉,一笑道,“丫頭有心事?”臉上泛著幾分醉意的酡紅,炯炯雙目卻清朗有神,“讓為師猜猜,跟我那混徒兒有關吧?”
她忙擺手,“沒有的事,你老人家想到哪裡去了?”
“丫頭的年紀該有心上人了。”一燈閉上眼,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自得其樂,悠悠地吟起小調來。
唱得陶醉,一燈突然道:“玥丫頭是掛心你要找的人吧。”
施玥兒楞了楞,如今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施家庶出一個女兒,為何對他的身份從不過問?遲疑問道:“師傅,為什麼你從來不問我要找的是誰?”
“丫頭不是也沒問我們是什麼人麼?”一燈換了個舒服姿勢,搖搖空了的酒瓶嘆息,“丫頭想說便說。”
“師傅相信前世今生嗎?”
一燈打了個滿滿的酒嗝,“信,為什麼不信?”
“真的信?”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為師修道數十載,沒見過的還多著呢,見得多,反而知道自己見得少。”
她喪了氣,“師傅是因為自己沒見過不敢妄言有無?”
一燈乘著酒意,搖頭晃腦,“今生的執念便是前生的罪孽,”笑嘻嘻瞅著她,“莫非丫頭有了執念,是為你的意中人?”
她黯然道,“就算是,只怕我也不知道上哪裡去找他。”
一燈略有醉意的清目一凜,“丫頭如今可是有眉目了。”見她垂眉沉默久久不語,話題一轉,“丫頭可願意聽聽易兒的身世?”
一燈見她神色一動,帶著幾分酒意自顧說下去,原來周易自小是個棄兒,六歲起便跟在一燈身邊,六歲的孩子已經能記事了,記得他小時的家,記得父母的相貌容顏,記得他娘如何含著淚忍下心送走他,直到成年之後父母不知因何緣故終於接他回家,彼時,在世外飄蕩十幾載,與一燈老道相依為命至長大成人,周易對那個家再無任何再無眷戀,只在每年母親祭日回所謂的家拜祭他再無印象的娘。
看不出周易一副什麼都不往放心上的模樣,居然也有一段悽慘往事,不管什麼緣故,曾被至親之人放棄,心裡留下的陰影定是難以平復的吧。
“為師自小教他靜心訣,不要牽記往事,不要心留怨恨,是我為人師傅的太失敗,易兒看似疏淡人世,對世間悲苦聊無所謂,心裡卻不是容易放下的孩子。”一燈悵然長嘆,意味深長地看了施玥兒一眼,後者卻聽得入神,毫無所覺。
一燈搖搖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緩緩嘆氣道,“正是真正掛心的不多,一旦執著起來,卻是連我也毫無辦法。”
施玥兒後知後覺,嘆了口氣,突然對周易同情起來,原來也是個可憐人,必須讓自己沒心沒肺才能忘記家人的對自己的壞,想想自己所生活的年代這樣的孩子沒成長成社會公敵算是不錯,哪裡指望他處處悲天憫人,普度眾生,唉,自己應該對他客氣些的。
“算了,不談這些,丫頭千萬別說是我透露出去的,混小子不會放過我。晚了,丫頭回去睡吧。”
她答應一聲,一燈忽然問道,“玥丫頭,可願意隨我回千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