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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乞巧看看劍拔弩張的兩人,臉色也是怪怪的。
昨夜乞巧正要跟進去,喜公公攔住她,低語幾句,乞巧臉紅耳赤地退了回去,據那天的知情人八卦,守在宮外的婢女聽見裡面的情形不對,忙衝進去幫忙,又被吼了出去,匆匆一瞥就只看到這麼一副畫面。王妃揪著王爺的衣領,將王爺的衣服剝得七零八落,兩人滾成一團,那戰況叫一個激烈了得。
那夜她們聽到裡面王妃又哭又鬧,王爺又叫又吼的聲音,耳根子都紅了。
乞巧自然不相信自己小姐會做出這種事。“小姐,這是解酒湯,快喝了吧。”
解酒湯,她記起昨天不過喝了一壺酒,沒想到宿醉頭痛這麼厲害,她喝完了,又對乞巧說,“去煮個熟雞蛋來。”
雞蛋來了,乞巧細心地用了兩層紗布包了兩層。韓成敖不情不願地被她從被子裡揪起來,被雞蛋燙到的傷處痛得齜牙咧嘴。
“痛也不許喊。”
他臉上青青紫紫,張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不知為何,對著他的眼,她竟然有些心虛,一時氣也消了。
“以後不得跟人打架,要不,打死也不管你。”
韓成敖嘴裡唧唧哼哼,擺明是不以為意,想起裝病讓她照顧的無賴樣,手上加了加力度,他又變成悶哼。
“被人打也不能還手?”
“這個輪不到你出手,再說誰敢打你。”
事後問乞巧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乞巧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心裡猜到了大半,從來沒有喝醉的記錄,怎麼知道自己的酒品爛成這樣,眼見受害者不做聲,打死不承認就是了。
因著心裡有鬼,下手也小心了幾分,捏著紗布繞著嘴角貼上去,他們靠得很近,近得可以看見自己在眼裡的倒影,敷著敷著,這傢伙又不安分了,直愣愣地瞅著她,喃了一句,“公公說……”
扒下不安分想拉她的手,“說什麼?”雞蛋涼了,又換了一個。
韓成敖發出“嘶嘶”地抽氣聲,欲言又止,“沒什麼。”
這時喜公公說有人來求見,她暗中鬆了一口氣,把雞蛋塞到他手裡,“你自己敷。要敷夠時間才有效。”
整裝完畢,出門前,無意回頭一看,韓成敖仰靠在床頭,低著頭,微微佝著背,對著她,她竟無端覺得他的背影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她突然心生不妙的感覺,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他這副受虐小媳婦的模樣,難道自己昨晚真的把人家吃幹抹淨了。
來求見的是豫王府的人,來人送上燙金大紅帖子,請睿王睿王妃恭臨豫王府。
她早料到避不過,只是何苦再逼她。
喜公公猶豫道,“豫王大婚,長公主又是對王爺自小照應的,王爺不到場,似乎說不過去。”
睿王要出席,自然她也跑不了。
“公公自然知道怎麼回他。”
“那人從昨天一直等著……說務必要請到王妃出席。”
喜公公拿出一封信交給她,拆開一看,認出是施子珩的字,上面只有三個字,“爹病殆。”
她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公公的用意,“請告訴公公告知他,我爹病重,我得馬上趕回施家去,家裡有人病著,怕衝撞了王爺喜宴,只得送上一份薄禮聊表心意,日後定親自登門請罪。”
“是。”喜公公舒了一口氣。公公辦事向來周圓,連禮節也應打點得周到。施玥兒揮手遣退了所有人,讓喜公公留下來,知道施老爺自那天她走後,病情時好時壞,醒來便是叫她的名字,她咬咬牙,只是吩咐公公挑了最好的藥給人帶回去。
將來人打發回去,施玥兒坐到桌前,心裡亂成一團麻,筆墨擺在手邊,展開一張紙,卻遲遲下不了筆,紙張上滴了好幾滴圓潤的墨跡,一滴一滴水漬斷線珍珠般滴落下來,墨跡衝染,擴大,泅成一小片墨色山水畫。
她想寫什麼呢,腦海裡浮現出他執筆作畫,她扮演紅袖添香的場景,她苦笑了一下,突然什麼也不想寫了,就這樣吧。
風清日麗的日子,如平常每一個無所事事的日子一般,施玥兒坐在窗前,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出神。
當個不事生產的米蟲曾經是她的夢想,如今夢想實現,才知道沒有目標的生活有多無聊。
乞巧在一旁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就是今天是女兒節,鬧著出去玩。
女兒節是煌朝除了除夕、上元,最被百姓看重的節日之一,燈會是主要的節目,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廟會,詩會,酒會,其實都是變相的相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