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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遠遠的避開的好。
昨夜她神差鬼使的,開啟了施子珩的油布包,這下好比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那盒子裡裝的東西讓她懵得發悚,腦子成了比空白更空白。
那馬又騷動起來,施子珩眉頭皺得更緊,“快點下來,我制不住它了。”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現在有多危險,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要下來,好像在馬背上,離他遠一分,才多一份安全。
施子珩沉下臉,“這匹公馬正處在發情期,你讓它離開母馬,它會摔死你的。”
馬似乎聽懂了施子珩的話,更加怒了,低低地咆哮了幾聲,直接一揚馬頸子,把她以一個絕對不算好看的姿勢甩下去,她只來得及在心裡嗚號一聲,睜開眼時,沒發現自己與大地親密接觸,卻落在施子珩的雙臂裡,她抬頭甚至能看到施子珩的下巴,神情晦暗不明。
不過幾秒,她條件反射地跳起來,退退退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又覺得自己顯得太大驚小怪,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不是,只好尷尬地晾在那裡。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施子珩只覺抱著滿懷的柔軟,如輕盈的羽毛落入懷中,還未感受到羽毛的觸感,那羽毛便慌慌張張地飛走了,再去尋那根羽毛,看見她滿臉掩飾不了謹慎。
施子珩收回晾在空中的雙手,一會又從懷中掏出什麼來,隨即轉過身走向另一匹馬,拿著一個小錘石敲打著,原來正在給她的馬換馬鐙。她的馬鐙不知什麼時候讓她給蹬壞了,她一路只能半隻腳懸空,不出一會就累得發麻,本來只是小事一樁,她不好意思提出來,沒想到施子珩居然早看出來了。
施子珩很快換好了,起身見她神色複雜,先跳上那匹公馬,道,“你騎那一匹,這匹性子太野,你騎不了的。”
施玥兒不想做過河拆橋的事,別說那河還未完全過去,也不願把簡單的事情想得複雜,但她的確寧願一個人上路,施子珩這麼銳敏的人,不會看透她這點心思,她有些害怕他捅破那層紙,又害怕他不替她說出來。
過了一會,施子珩深吁了一口氣,“我剛才去查探過了,前面只有一條路,你跟丟不了的,我估計他們後天便能到了,等翻過這幾座山隘,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她暗鬆一口氣,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句話,“謝謝你。”
走了半天,天突然下起大雨,雨來得毫無預警,蓑衣一早扔掉了,他們淋成落湯雞,頂著雨行了一段,施子珩發現對面山腰上一個山洞,眼看雨勢有增無減,兩人只好上山避雨。
山洞裡,施子珩試圖生起火來,兩人在洞裡撿了些細小的柴枝和草葉,由於柴火都是半溼的居多,火很難燒得起來,山洞裡蔓延一股嗆人的煙火氣味,昏暗不明的火光映照著施子珩陰晴不定的臉,兩個人相對而坐,不想說話,也實在無話可說。
施玥兒一連打了數個噴嚏,衣服都溼透了,冷得渾身發抖。施子珩直起身來,脫下他的外衣,她以為他要把衣服給她,可他的衣服也溼了,脫下來也不頂事。施子珩只是挑了一根長樹杆,架在洞壁上的凹處,再把溼衣服搭到樹杆上去,變成了一道晾衣杆。
這晾衣杆不僅可以烘乾衣服,還可以作為一道遮簾子,他是男的,脫精光也沒多大問題,可是她怎麼敢脫啊,即使脫了外面的,一時半會還烘不幹,穿著一件溼透的單衣也好不了多少。隔著還在滴水的衣服看過去,只見施子珩上身已經脫剩一件白色裡衣了。她又打了個冷戰,不由得瞄了一眼施子珩的油布包,貌似是防水的,裡面就有能解救她的東西,可是她想也沒想過開口。
她記得向劉寡婦借了一套衣服,劉寡婦也是個精明的主,她一直沒問她原來的衣服去了哪裡,到他們要走了,劉寡婦也不提,她想反正用不上,人家貪點小便宜也沒有什麼。
昨夜她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郵包鼓鼓的,躺在一旁,一再提醒她,此時開啟來,便會喚醒她昨夜的記憶。
施子珩似乎沒有想起油包這一樁,他隔著“簾子”對她說,“我去外面拾一些乾柴回來。”
“等一等——”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隨即聽到窸窣的腳步聲,那邊便沒了動靜。
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雨聲,這種時候去哪裡拾乾柴?她知道他是要回避,好讓她烘乾衣服,這時候讓他出去,無疑把人家趕出去淋雨。但她不得不承認,施子珩不在了,壓迫感一下子消失了,空間似乎一下子寬了不少。她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不能習慣在特定的人面前寬衣解帶,無奈形勢比人強,等到冷得扛不住了還是得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