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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屬下神色微變,卻仍試探道:“那時候人來人往的,即便是要查,也不會知道是誰,王爺不妨做個人情,趁機派人送一些人參燕窩去二公子府上……”晉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這麼多年一向驕傲,突然之間卻不得不向宋寧默低頭,有些下不來臺,也就僵著臉,沒有做聲。
那屬下察言觀色,立刻說道:“不管怎樣,王爺都是長輩,對晚輩慈愛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晉王這才自覺面上有了光彩,微微頷首:“既然這樣,那就去庫裡挑幾支上好的人參,再挑一些補品一道給二奶奶送過去。”
“這時候再送人參,怕是遲了吧。”雕花木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
一道長長的陰影落了下來。
晉王和下屬同時一愣,忙循聲望去。只見皎潔的月光下,宋寧默如同謫仙子下凡一般,施施然立在門口,說不出的朗月清輝。晉王臉色大變,目瞪口呆:“你,你從哪裡來的?”“很不巧,我將將在屋頂上曬月光,見你們說的正到興頭上,不好打擾。”宋寧默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過現在既然要送禮,我這個主人來了,豈不是正好?”
晉王身子僵住,朝後退了幾步,隨即又覺得這樣有膽怯的嫌棄,又朝前邁了幾步,“你要如何?”“我要如何?”宋寧默冷笑了幾聲,緩緩從腰間抽出了長劍,劍鋒在月下散發著一層冷幽幽的光芒,“這柄長劍,似乎是寂寞了呢。”
隨著話音落下,屋子裡傳出了清脆的響聲。
“再有第二次,人同此桌。”聲音再次飄來時,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門口空無一人,似乎方才,只是幻覺。
“這等劍法……”那屬下不過瞟了一眼,便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嘆聲。
只見那案桌四條腿被平行劈斷,而那桌面卻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甚至於盛了大半黑墨汁的硯臺也還完好無恙,墨汁紋絲不動,一滴也不曾濺出。可見得方才那一劍,是怎樣的出神入化。
這無疑是對晉王最大的警告。
既然他有能耐匡扶天下,那麼讓這晉王府平平靜靜的更換主子,也不是不可能。
晉王拭了拭額頭的冷汗,目光落在了案桌上,嘴角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
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曉,當年宋寧默和楚夕暮的那一番奇遇的吧。一個遇上了天下第一的劍客,一個遇上了救人無數的神醫,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為君者學會了治病救人,為臣者,學會了劍斬妖魔。
所謂仁君能臣,也不過如此。當初的二人原本選擇不同,到最後,卻是殊途同歸。
宋寧默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西院,默然立在院子外頭站了一會,眼中一黯,片刻間又恢復了淡漠,腳尖輕輕點過,身影便消失在了晉王府外。外頭無人瞧見的暗處,兩匹馬好整以暇的在樹下吃草。
“公子,方才晉王……”川穹猶記得他眼底的殺意。
“我說過,沒有第二次。”宋寧默按在了劍鞘上,“哪怕是父親,也一樣。”
川穹稍稍有些愕然,隨即想到葉子衿發生的意外,又覺得了然,“夫人若是知道,怕是感動不少。”“我沒打算告訴她。”宋寧默鬆開了按在劍鞘上的手,“從前在山中學劍,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為著有朝一日,能好好讓晉王吃盡苦頭。只是如今,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身為男人,若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又有何面目自處?”月光的清輝中,宋寧默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笑容有如那盛夏的清風拂過林間,無限清明。川穹冷寒的一張臉柔和了下來,“公子這下怕是被夫人吃定了。”
宋寧默嘴角翹了翹,眉梢微挑,“到底是誰吃定誰?”頓了頓,自顧自的微笑:“不過,也很有趣啊。”川穹又沉默了下去,只是望著宋寧默溫馨平和的面容,若有所思。早些時候,一直默默走在他身後,只能望見無邊的寂寥。
哪是如今的模樣?
川穹想著,笑了笑。若是自己也能遇上那麼一個人,或許也是很有趣的吧。
葉子衿身受重傷,精神頭到底非從前可比,連宋寧默不知何時靜悄悄出去了也不知曉,只是醒來時無意識的摸了摸身側的位置,一片冰涼。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按住胸口,輕輕坐了起來。
滿屋子都是渺無邊際的黑暗,哪怕是月色撩人,卻也覺得黑暗。
葉子衿突然覺得害怕,只是聲音卡在喉中,一個字也喊不出來。渾身痠痛,也無力氣自行點燈,正思量的當口,聽見木門咯吱一聲,緊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