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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眷顧了。而她和宋寧默,本是唇齒相依的夫妻,說起感謝,豈不是太過生分?
宋寧默心頭思緒重重,哪裡會知道在這一會的功夫裡,她已經想了許多事情。只是聽著她柔聲寬慰之語,心頭暖暖的,不由自主的將她的小手攥緊,彷彿那樣,才能得到無限的勇氣似的。
二人並肩走在層層迴廊上,陽光下,落下了兩道長長的倒影,最後,兩條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一直等到了正院門前,二人才鬆開了手。宋寧默本無所謂,對於世間蜚語,早已學會淡然處之。若是可以,情願一直斜著她的手走下去。不過到底是在晉王和大王妃面前,葉子衿面皮薄,無論如何也不能造次,令她面上難堪。
只是才將將走了進去,白色的汝窯茶盞,就衝著她面門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宋寧默一把將那茶盞攔了下來,打落在地。那茶盞落在地上,發生了清脆的聲音。而那碧綠的茶葉,濺了滿地。
“你來做什麼?”晉王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股濃濃的怒氣。葉子衿不由抬眼望了一眼,只見晉王端坐在太師椅上,滿臉怒容,眼裡似能燃出火花來。看樣子宋思平離家出走,很大程度上惹怒了他。而下首的大王妃,只是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坐在繡墩上,臉上再也沒有了初見時的平和,而是一種,漠然。
甚至可以說,是心灰意冷。
而立在大王妃身後的餘氏,眼角尚有淚痕,不事梳洗,素面朝天的一張臉,顯得格外可憐。葉子衿暗暗嘆息,也不知宋思平的身世是否被捅破,更不知為何晉王對於宋寧默的到來,會有這般大的怒氣。
對於晉王咄咄逼人的提問,宋寧默並沒有回答,反而別開臉去,望向了這屋子的角落。“看樣子你是來看笑話的了。”晉王冷哼了一聲,“這麼多年思平一直苦口婆心的勸導你,如今他遇上了事情,一時想不開離家出走,看來是合了你的心意了。”
葉子衿的心,猛的下沉,似撕裂一般的疼痛。也就是在這時候,她在恍恍然,明白了她對那個人的心意。只有真正愛上一個人,才會為了那個人的痛苦而痛苦,這種心痛,是前所未有的。哪怕從前遭受了再多的不堪,她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心痛過。
就在晉王說完這番話以後,她後悔了,後悔勸說宋寧默來這王府上面對。面對親生父親的指責,她心痛,宋寧默只會比她更心痛。可是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並未因為晉王的話語,而帶來什麼影響。
眼角餘光,卻發現他雙手緊握著,骨節分明,可見得他在努力剋制些什麼。
葉子衿本來可以上前解釋,可是她卻一言不發的立在宋寧默身側。不是她不想挑破這誤會,而是因為,話到了嘴邊,她卻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是啊,在晉王眼中,他,大王妃,宋思平,是多麼和諧美滿的一家。
那麼,宋寧默呢,二王妃呢,他們是什麼?
葉子衿只覺有一陣寒意,宛若絲線,一縷縷從心頭繞出來,將她整個人包圍。
不過,細細揣摩晉王的意思,似乎尚不知這其中的真相……
“這是大哥送給我的信。”宋寧默從袖中掏出信來,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大王妃面前,遞上了信,而後看了葉子衿一眼,“我們走。”葉子衿並不多看一眼,徑直轉過身,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王府,二人都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可葉子衿分明感到,他情緒很低落。
“你恨大哥嗎?”在馬車上,葉子衿低聲問。
“不恨。”宋寧默面色很是坦然,“只是覺得他可憐罷了。”
過了片刻,才聽見他幽幽的嘆息聲:“更覺得自己很可悲……”
葉子衿沉默了下去。
宋寧默,哪怕是不得晉王的喜歡,可他骨子裡,仍有那種身為貴族子弟的驕傲和自豪啊。這種血統,是任何東西也無法改變的。一方面,他知道宋思平乃是下人之子,心裡自然而然有膈應。一方面,又冷眼看著晉王對這名義上的兄長百般疼愛,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葉子衿每深想一次,心中就痛一次,更是無法想象,宋寧默這麼多年,是怎樣熬過來的。只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於他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可是,說與不說,無論有無用處,無論他是否聽得進去,那都是不同了。
“寧默……”葉子衿輕喚他的名字,“我並不覺得你可悲。”宋寧默身子一僵,苦笑道:“子衿,你不必多說,我自己如何,我心知肚明。”“可在我心中,你不止是我的夫,更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