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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動至極限,也無法看到那石柱的頂端,更不知道那裡是怎樣的情形。
石柱並非是筆直的,相反有著流暢的曲線和道勁的隆起。它們似乎也不是毫無生命的石頭,在那些奇異的光的照耀下,石柱內似乎有東西在規律地扭動。這十幾年來,他曾以為自己夢到的是兩條巨大無比的蛇。然而,他沒見過這種可以完全直立的蛇,而且,那兩條石柱也不像蛇的身體那樣勻稱、光滑。這讓他感到迷惑。每次做完相同的夢之後,他都會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好好看看它們究竟是什麼。然而,它們一直在他的夢境中,卻從未展現出自己的全貌。
它們的粗壯和偉岸讓他戰慄。雖然身處那山洞的底部,他也認為整個山洞是靠那對石柱來支撐的。奇怪的是,他並不因此而覺得安心。相反,那佇立於不遠處的高大石柱似乎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接下來的場景他再熟悉不過。石柱的扭動開始變得劇烈,中段還有古怪的屈伸。在它們的動作下,整個山洞也猛烈地搖晃起來。幾乎是同時,痛苦的呻吟聲從山洞中的各個角落裡傳出,宛若一群受驚的蝙蝠,在黑暗中迎面飛來。
那呻吟聲讓他感到莫名的羞恥和憤怒,他拼命扭動,試圖擺脫軀體受縛的局面,更希望去衝到那石柱前——
毀掉它們!
這念頭常常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石柱一旦倒塌,他自己也會隨之被深埋在山洞中。然而,那一刻的衝動讓他將一切都拋在腦後,只想讓那呻吟聲停止,讓那高大粗壯的石柱坍塌!
而它們真的倒下了。
隨著一陣破碎的脆響,石柱齊齊地向右側彎曲下來,似乎從根部徹底折斷。他感到驚異、恐懼,更多的是一陣狂喜和酣暢淋漓的快意。更讓他意外的是,他的身體能動了!
他來不及活動軀體,因為就在同時,頭頂的黑暗猝然壓了下來——
下一秒鐘,他回到自己的床上。大汗淋漓,如瀕死的魚一樣喘息。
十幾年來,無論他醒來的地方是床,還是公園的長椅、橋洞抑或水泥管道,這個夢都會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還記得第一次夢到這些的情景,當時他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死了,直到睜眼時,看到頭頂的一片星空。
此刻,他眼前只有同樣漆黑的天花板,耳邊是微微的鼾聲。直到意識和知覺慢慢恢復,他才發現胸口橫著一條沉重的大腿。
他費力地把它搬開,大腿的主人發出不滿的哼哼,隨即就被鼾聲取代。
不知何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下來,潮溼的空氣從窗縫中吹進來,紫色的厚布窗簾微微抖動。忽然間,他睡意全無,待滿身的汗水冷卻之後,起身披衣下床。
胖男孩依舊毫無知覺地睡著,小小的背影慢慢起伏。他替男孩把被子掖好,輕手輕腳地下樓。
相對於閣樓上,咖啡吧裡是更加黑暗的所在。他一路摸索到吧檯,擰亮檯燈後,這斗室的一角才有了微微的光。
他靜靜地坐了一會,吸吸鼻子,起身給自已倒了半杯威士忌。抿了一口之後,又點燃一根菸。
他想到了她。
在她之前,一切都是奔逃和懵懂。在她之後,生活有了顏色,食物有了滋味,血液液重回面龐,他的腳步,終於可以放慢。
就連那個讓他一直感到因惑的夢境,也被她解析得徹底清晰。
“不,不要懼怕你的回憶。”她說,“它是你的一部分,並且,遲早會變成你的力量。”
於是,在她之後,每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夜晚,他都會在肢體恢復知覺後去尋找她的手。每一次她都沒有令他失望。除了十指緊扣,還有一對明亮的眼睛,穿透層層黑暗,刺破他的面板,直達內心。
就好像她一直在凝視他。
香菸燃盡,他把菸頭摁熄在菸灰缸裡,又抿了一口酒。身體漸漸熱起來,只有一雙露在外面的赤腳還有微微的寒意。他下意識地裹緊睡衣,伸腳在吧檯下尋找拖鞋。忽然,在一塊地毯下,他感到了一塊半圓形凹陷。
他的心一緊,隨即就放鬆下來,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索性,他半靠在椅子上,用赤腳細細感受著那塊凹陷及裡面的拉環,彷彿在挑逗,又好像在炫耀。
喂,你,今晚睡得好麼?
按照局裡的佈置,警方開始對負責富民小區拆遷的相關單位展開調查。經查,2010年底,C市政府將富民小區附近地塊的開發建設工程交給了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該公司將整體拆遷工程承包給宏達房屋拆遷公司。宏達房屋拆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