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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公檢法不分家。”因為酒精的作用,任川的眼神變得飄忽起來,“我憂幾個朋友在公安系統,也聽過你的大名。”
對這種客套話,方木既沒表示出謙虛,也沒欣然接受,接著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
任川沒說話,抽出一支香菸點燃,又把煙盒推向方木。
“是這樣,我聽說你在專案組裡負責給那個兇手做心理畫像。”任川深深地吸進一口煙,“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城市之光’是個什麼樣的人?”
方木沒動他的煙,面無表情地說道:“男性,年齡在25歲至35歲之間。身高在170至175cm之間,體重在75至80公斤左右。”
方木一開口,任川就全神貫注地聽著,聽到最後,滿臉仍是期待的表情,見方木低頭點菸,似乎再沒有開口的意思,臉上的希望瞬間變成失望。
“就這些?”
“對,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方木直截了當地回答他,“也許將來會收集到更多的資訊……”
“什麼時候?”任川打斷他的話,手中杯子也重重地頓在桌面上,“等他把我幹掉之後?”
方木不再說話,默默地盯著他吸菸。
任川也自覺失態,坐著踹了半天粗氣之後,忽然裂嘴笑笑。
“抱歉,我有點失控了。”他又倒了半杯酒,抿了一口,“請你理解我,等死的滋味……太他媽不好受了。”
“我理解你。不過,情緒再機動也無濟於事。”方木平靜地說道,“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只要你服從我們的安排,別再玩什麼花招,我們可以保證你沒事。”
任川聽出方木的弦外之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然後他尷尬地笑笑,低聲說:“下午的事……實在抱歉。”
方木移開目光,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這個‘城市之光’為什麼要殺我?”任川又喝了一口酒,“我把身邊的人翻來覆去地捊了好幾遍,還是想不出我到底得罪了誰。”
“你不用費那個勁了。”方木說道,“他不是你認識的人,甚至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那他為什麼要殺我?”任川瞪大通紅的雙眼,“就為了那個判決?”
方木不說話了,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顯然已經預設了他的結論。
“操!”任川一臉憤懣加無奈,“那可真他媽是冤枉我了。”
方木有些不解:“冤枉你?”
“絕對是冤枉我!”任川急赤白臉地說道,“那判決是審判委員會定的!”
方木點點頭,似乎已經知道任川為什麼覺得委屈了。
所謂審判委員會,是我國特有的審判組織形式。也是法院審判工作的一個集體領導組織。通常,審判委員會可以討論以及決定重大、疑難案件的結果。換句話說,審判委員會可以改變合議庭做出的判決,且合議庭必須服從,並以合議庭成員的名義釋出。按照中國現行法律,審判委員會實行集體負責制。這個“集體負責制”意味著,沒有人需要為決議負責,出了事,由“集體”扛著。
“我們那個破法院,上頭放個屁都當響雷聽著。”談到齊媛案,任川滿腹牢騷,“今年,有家權威法制刊物發了篇文章,叫《司法活動不應被社會輿論綁架》。我們院那個重視啊,專門組織法官們學習、討論、寫心得體會。讓我們不要被社會輿論左右,必要時,要敢於對輿論說不。齊媛的案子起訴到法院之後,我是真心覺得小姑娘沒說謊,那老太太就是想訛倆錢,彌補一下經濟損失。所以,我最初擬定的判決時小姑娘沒責任。可是,壞就壞在這案子的社會反響太大,院裡討論了一下,決定拿這個案子開刀,說是堅決維護司法機關權威。你們不是嚷嚷著小姑娘是見義勇為麼?好!我們就判她給賠錢給老太太,讓你們知道知道,法院究竟是誰說了算!”
任川越說越氣,雙眼幾乎要凸出眼眶,嘴角也滿是飛沫。
“我找領導談了好幾次,說這麼判不行,老百姓肯定不幹。領導說沒事,司法權威大於個人利益,出了問題有審判委員會擔著——擔著個屁!最後還不是我他媽背這個黑鍋!”
聽罷,方木點點頭。對於這個判決的形成過程,外界乃至新聞媒體是不可能瞭解的。不管任川對判決結果的意見有多大,最終仍然要以他所在的合議庭為名釋出。面對鏡頭時,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的也是能是他。
想到這裡,方木有些同情這個委屈的法官。一個違背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