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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現你還離我甚遠……這局酒你輸了,我不要你別的。你只須應我一事,明日乖乖呆在家中,等我應了過場便立刻回來陪你……待我託了江山,我立刻帶著你離開……只要你莫離開我的視眼,我玄柯,心甘情願被你折磨……”
他說著最真的話,舌頭卻越發遲鈍起來,幾句的話,竟是說得吃力萬分。
“好啊……那你先倒下睡一覺麼。”青娘涼涼的笑,指甲兒掐進手心,痛在膚表,心卻忽然的空了……
聽到他說“只要你莫離開我的視線,我玄柯,心甘情願被你折磨”——那愛啊恨啊,是啊非啊,一瞬間全亂了套,忽然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然而路已走到此,該做的還要繼續往下做。誰讓她終究是個懦夫,沒有勇氣一天天眼睜睜去看他的身邊越來越多出的女人。
她沒有資格去阻止,卻有資格去躲避。
這世界如此小,小到能將所有恩恩怨怨的主角兒天南地北的彙集在一處,倘若他果然無她不行,那麼無論她去往哪裡,他早晚都要來將她尋到。
不是說半年麼?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來,她從;他不來,她反正也已失去記憶,連愛都忘了的,自然也不用擔心會痛到自己。
白蒼蒼的手指撫向後背,輕挑下緊繃的胸兜,那彈動的圓白與兩點梅紅瞬間便綻放於橙黃光影之下。身旁的男子已被藥酒徹底迷醉,連一向肅冷的臉頰都泛開詭秘的潮/紅。知時候已到,紅唇兒便吻上他刀痕斑斑的結實胸膛,一點一點向下蜿蜒;素白手指握住那剛//硬的青/龍,送入泉/水泛//濫的梅花深池。
……啊……
硬//物與柔/軟相貼,不餘一絲縫隙……痛啊,痛極了便是歡樂。
蛇般無骨的腰肢嫋嫋婉轉,紅羅畫屏上印出兩具緊//密糾/纏的年輕姿/體,有痛苦喘/息/起/伏/彌/漫……一場歡/愛到此便算是一個了結,她帶不走其他,卻想給自己留下一絲追憶的痕跡……
她好孤單哪,連命都不要生下來的寶貝卻被那個絕冷舊人搶走了,她只能從這兒再要一個新的來……這世間,哪有女人不渴望溫暖呢?即便是紫蘇,心裡頭愛著兩個男人,還不是一樣為了逃避寂寞,與那陌生的劍客旅者們行一場又一場無頭也無尾的歡/愛?
而她,想要的不過只是一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骨肉至親而已。
……
愛與痛極盡了糾/纏,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極樂巔峰之後那倉皇的心方才復了平靜。
樑上飛下來一道灰衣獨臂男子,青娘懶懶坐於梳妝檯前,頭也不回:“要走了麼?“
“恩。”蕭木白凝眉點頭,語氣沉沉的。
“做什麼這樣看我?吃醋了麼~~”青娘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方才定然撞見了不少。可惜她不介意,看就看了麼,反正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從前是看她與那人,如今是看她與玄柯,看了才好呢,偏偏要他看了難受才解氣呀。
小心扣好胸前半敞的衣襟:“這世間哪,所有的人都可以嘲我笑我,獨獨你不行……因為你,比我還要可悲上千百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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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明白青娘那話中的涵義,蕭木白一向空洞無華的眸子裡浮起一抹痛惜:“你如今的身體,不可以如此放任行事……你終究還是不夠死心。”
青娘轉過身子看他,涼涼的笑起來:“死心?呵呵,這詞好生可笑……紅塵間的慾望啊,只要尚有口氣在,便不會了斷……你看看你,兩袖清風的江湖第一公子是麼?你若是明白何謂‘死心’,今夜便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的氣色有些倦憊,又將手望前一伸:“拿來吧,我的化顏散~~”
自小看著青娘從幼童熟至少婦,蕭木白最是瞭解她為人的,雖不言不語,心氣兒卻尤為倔強。知她是個不聽勸的性子,便也不再言語,將一包藥粉遞過去:“我不宜與你同行,且先行一步在城外梧桐樹下等你。”
“好呀。”青娘取了盆子,兌了水。
銀白色藥粉徐徐灑落,白棉布兒望臉頰上一點點擦拭,那外頭淡淡雀斑的假面便漸漸化開來,露出裡頭晶瑩剔透的白嫩肌膚……吹彈可破呀。
尖尖的瓜子臉蛋,遠山眉春水目,俏而玲瓏的鼻子,眉心間還染著一點暗紅的痣。一如那個死去的女人,不笑的時候,安靜得仿若溫良的賢淑女子;一笑起來,那眉目間的嫵媚風情,卻好似全天下的花都要為之灼灼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