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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程懷寶精神為之一振,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一臉希冀道:“那徒兒要練多久?”
至真老祖冷著臉說出了令程懷寶險些跌倒的答案:“憑徒兒你‘一步登天’的體質,頂多五十年,保你練到第九層大成境界。”
程懷寶這才知道又被老道調戲了一把,心懷憤恨的他終於使出了殺手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齒道:“哦,原來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有沒有速成的方法啊,若是沒有,徒兒一時失望過度,神志不太清醒時不慎對旁人說出些什麼,似乎就不好了吧?”
這是威脅,**裸的威脅,至真老祖臉色鐵青,卻拿這混賬徒弟沒一點辦法,咬了半天牙床才道:“在旁邊聽著,老祖我只說一遍,記不住只能怪你小子記性不好。”
程懷寶心中偷笑,過耳不忘正好是他最得意的本領。
至真老祖這套金針截脈之法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經脈如河流水道,銀針如河道閘門。先將銀針沿選定經脈上各處穴道扎入,入針兩分及止。再順次對每一針上灌注真氣,先以真陽之火之高熱將穴道擴充,再立刻轉為奇寒無比的真陰之水,前一刻還極度膨脹的穴道突然遇冷收縮,自然形成一個堅固無比的鎖窩,便如塞子一般將經脈阻塞,致使氣血無法透過。若沒有深悉其中奧秘的身負絕頂內功的高手將結為鎖窩的穴道開啟,那麼任你神功通天,也休想自己衝開被制的經脈穴道。
至真老祖一邊講解,一般出針如梭,飛快的扎滿無名身上十二條主經絡,遠遠望去,無名滿身銀針,好似刺蝟一般。
程懷寶在邊上看著,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不自在,好似針紮在了自己身上一般,不禁擔心道:“無名,會不會很難過?”
無名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一心二用的至真老祖一巴掌打在了程懷寶的後腦勺上,嘴裡罵道:“混賬徒弟,敢對為師我如此沒有信心。”
程懷寶這會兒不願跟老傢伙算賬,怕影響他施術,萬一他分神之下手一抖銀針扎錯了地方可怎麼辦,又將這筆帳記在心中,等著將來慢慢算。
終於,至真老祖手上銀針盡數扎於無名各處穴道之內。老頭面色有些沉重道:“小無名,接下來恐怕會很難過,你能不能忍受得住?”
無名只是沉默的點點頭,沒說任何廢話。
至真老祖心中再次浮起那股不忍的感覺,六十多年來,被他抓來試驗的玄青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一個不是哭爹喊娘百般不從,被他點了穴道強抓過來的也不在少數,任那些小子的呼號再是悲慘,哀求再是悲切,他從未有過任何感覺。
只有無名,沉默的無名,才會給他一種壓力,一種不忍下手的壓力。
壓下心中的不忍,至真老祖長吸一口氣,象是對無名其實卻是對他自己道:“開始了。”枯瘦的手緩緩伸出,輕輕捻上一根銀針的根部。
一股真陽之火注入銀針,無名只覺得穴道內如被火燒一般,禁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想起方才答應老頭自己能夠忍住,他不懂何謂信義,卻天性使然不願失信於人,死死咬緊牙關,拼命的忍住那焚經蝕骨般的痛楚,不讓自己再叫出來。
當真陽之火轉為真陰之水時,無名嚐到了恐怕是人間最為痛苦可怕的滋味,各種極致的痛苦感覺紛紛折磨著他的神經,再分不清是冷是熱是痛是癢是酸是麻,膨脹到極點的穴道突然猛烈縮緊為一個鎖窩。
那一瞬間,無名身軀猛然劇烈顫抖,兩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不能叫”這三個字在裡面迴盪。
至真老祖的手遲疑著伸到第二根銀針處,看到無名死命的忍著不肯叫出聲來的模樣,首次在心中對自己的試驗產生了疑惑:“這金針截脈**當日在那蒼字輩小子身上試驗時,只一根針下去,那小子便已昏死過去。現在有這麼多根針,便是鐵人只怕也支援不下來。我在做什麼?為了自己的研究,難道就要讓無名這孩子忍受如此非人的痛苦嗎?
至真老祖在研究與良心間徘徊不定,不知所從。
無名自極度的痛楚中緩過神來,見至真老祖一臉古怪表情的呆呆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不覺道:“老道你怎麼不弄了?別怕!我忍得住。”
清脆的童音猶如天籟一般在至真老祖腦中迴盪,心中爭鬥了許久的良心與研究之戰,終於在無名的這句話中分出了勝負。
至真老祖猛地一咬牙……床,一臉毅然決然的神情,痛下決心道:“不幹了,老祖不幹了。”
正自被無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