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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雜色。共分有七層,瓦頂以紫玉琉璃鋪就,而四方飛翹的簷角,各懸掛著一盞水晶風鈴,在那樣強烈的陽光下,傲然四射著剔透的七彩虹影。
十六根雪白大理石柱撐持著整棟樓宇,燕野仰頭觀望,只覺其壯觀之外,更有一種豪氣凌人,唯我獨尊的氣勢。
一個淡藍色的橫匾,觸目的出現在樓門的橫楣上,鑲嵌了兩個飛揚拔挺的篆體黑字“彈劍”。使這棟巨廈更有一股威儀的氣派,無形中生出一種鎮懾之感。
八名黑衣大漢提刀卓立在樓前,見燕野前來,一致大喝出聲,以刀頂地,觸擊三次,左手橫胸,行了一個極怪異的禮節。燕野愣了一下,連忙回禮。“八位大哥少禮。”
進了大廳,自有左右奉上茶水。燕野在等候主人前來之餘,便四處觀望。這間廳堂極寬廣,並無多餘裝飾,地面鋪著斑白的虎皮,十六把紫藤大圈椅分置兩側。
在廳堂盡頭設了一張紫檀木大扶椅,牆樑上分掛著八盞玻璃芙蓉彩繪燈,將廳內照耀著分外明亮。但最前方的紫檀椅處,卻顯得格外幽冷黯淡。
本來該感到清幽沉肅的氣氛,卻被窗扇上發出清脆聲音,有著巧妙節奏的風鈴聲敲破了靜寂。這座傲神宮,處處可以看到主人的矛盾詭變的心裡。
正當他在默默驚歎時,侯雪城走了進來。“一別半年,朱靖你這死人頭,不曉得來看我嗎?”他喃喃抱怨著,抬首望見燕野的背影。
“是你啊?”然後在自己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來,顯然甚是失望,看的出有些洩氣。
燕野心中覺得有趣,但是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宮主萬安,在下是奉王爺之命前來探視小少爺,並且向宮主告知,王爺近年領兵抗瓦剌(新疆北部),不過近日將退兵取道天山,到時候將前來與宮主一敘。”
“是嗎?戰情可還好?”侯雪城半傾身軀,“不過朱靖領兵,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算戰敗了,最起碼他自己也逃的出來。”
如此烏鴉嘴,燕野聽了雖然刺耳,但也無法說什麼,只道:“王爺用兵如神,乃皇上最倚重的人才,那是不用擔心的。不過用兵之道,首在與將兵一條心,便是兵敗了,王爺也不會拋下軍中的兄弟一人逃命的。”
只要朱靖沒事,侯雪城其他的半點也不關心,“咦,你不是個將軍嗎?那你怎麼在此?不是該和朱靖一起同甘共苦嗎?”他倒不是心存諷刺,只是單純的不解,可不知曉自己就是其中的原因,也不清楚自己即將掉入怎樣的陷阱。
燕野卻十分明白,他低下頭,緊緊的握住懷中的玉瓶,原該巧言裝笑混過去,但卻怎麼也作不出來。正遲疑間,一個孩童的歡笑聲已經傳了過來。“燕將軍!”
“小少爺。”燕野看到他自也開心,一把將他抱起,轉了一個圈兒。“小少爺近來可安好?有無好好練功?聽侯宮主的話?”
“燕將軍你是專程來探望我的嗎?你放心,師父待我極好,在這裡雖然無聊了些,不過每天練功很累,躺下就睡了,也沒法子去想別的遊戲。你來的正好,可以陪我玩兒。”
侯雪城看著兩人絮絮私語,盯著燕野的臉看了許久,心念電轉,暗自尋思。他懶得聽他們閒話家常,何況燕野又不是朱靖,因此也不再招待了。他走出樓外,怔怔的發呆。
半年不見朱靖,對他的思念日益加深,尤其以為是朱靖來訪,卻是燕野那時,自己都明白了當時心裡的難受。雖說自己可以去探望他,不過師父最近身體不好,所以當時才急召他回宮。也許也拖不了多久,但是也病了一年了。不過再怎樣也得等他歸天以後才能離開,人事總是要盡一下的。
想著想著,他便走到師父的樓宇,推門進入。對著裡頭的白髮老頭道:“師父,我們商量一件事可好?”
白髮老頭躺在床上,此時支起身軀。“什麼事?”師徒兩人都面無表情,看起來和兩座雕像在對話差不多。
“你可否多撐幾個月?我想去看看朱靖,最多兩個月就回來,反正你都病了那麼久,多撐一點時日應該也很容易。”侯雪城走到他病床前盯著他的臉。
“我看你氣色似乎不太好,但是又拖的難過……這樣吧,宮裡的仙丹妙藥那麼多也治不好你,那總有可以讓你馬上死的藥吧?”侯雪城半點也沒感到自己涼薄,他一向順著自己心意說話。
白髮老頭也不生氣,語氣淡漠。“我說過了,你對朱靖太特別,要剋制自己,為何你總是不聽我勸?冰心訣也不練了,只差一關便可練成大靜神功第九重,那是歷代宮主的心願,我們的希望全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