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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雪城終於轉頭看他一眼。“為何只有王宮貴族穿?尋常有錢些的商人或地主也穿的起吧?”
寒難州苦笑道:“他們被稱為‘皇商’,自有其中的原因,一般人再有錢也不敢穿啊,那是貴族專用的布商啊。”
侯雪城低下頭,沉默了很久。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恢復了冷峻的神情。“你一直跟著我,是打算和我再較量一場?”
寒難州怔了怔,“不,對你的功力,我是心服口服。”他遲疑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九皇爺,他對你……”
侯雪城冷笑一聲,“那種垃圾,給我提鞋也不配,不值得我費心。你不打算和我打,那我走了。”他抬頭再看了一眼羅記的店面,隨後不再回顧,轉身離開。
看著前方兩名女子追逐而去的背影,寒難州負著手,神色陰冷。他忽然發話。“吩咐下去,把羅記近十年來的所有資料,來往客人,交易記錄備齊,我隨時要看。”
“是。”隨著話聲傳出,一個青衣人驀然從他身後出現,行了禮後,一閃不見。
寒難州看著遠方,忽然淡淡的笑了。“侯雪城,我等著你很久了。這一次,你是插翅也難飛,我絕不會讓你逃出手掌心。”
冰雪孤城第二部…05 波濤(前篇)
自從那天市集以後,侯雪城常常一離開就是兩三個月,有時候白天回王府指導朱軒招式,朱靖聞訊趕回王府時,他已經又離開。就算好不容易見一面,也是匆匆別過。最多是侯雪城特別回來吃點心,那便會待久些,總要等師父下廚蒸煮點心嘛。
朱靖毫無辦法,問他許多次,侯雪城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吃完點心後隨即離去。
胡濤是傲神宮京城分舵的十二名堂主之一,接到暗語召集後,便立即趕到分舵報到。那裡是在京城的第三條衚衕內側,一間不起眼大屋,他已經去過很多次了
每月底都有例會要開,應該是駕輕就熟。但是今天他走進分舵,卻感到有一種沈窒的壓力,令他駐足不前。
跟著領路的弟兄走進議事廳,裡面是鴉雀無聲的,他有些忐忑的躬身而入,只見裡頭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幾乎都是各舵舵主和轄下堂主。
在廳角的一處,置著一個白玉色的小鼎,正燃著嫋嫋的宮煙,整個大廳如霧似幻。廳內掛著幾處丹青墨畫,十二盞玉色宮燈分懸於壁旁四角,照著整個廳堂明晃晃的。
雪白的地氈上,分置了四隻雕破圖風,上面卻不是常見的丹青花鳥,而是肅殺的冷月孤松。
那些原本可以號令群雄,跺一腳京城動的人物,現在卻肅容挺立的凝視前方,目光不瞬。
他的視線隨著大家尊敬的目光引導,議事廳的最前端,坐著一個白衣人。那人白巾蒙面,雖看不清楚長相,但從修長的體態和眼神來看,這人年紀應當不大,至少比自己這些人都年輕的多。
但是他坐在最前端中央的主位上,卻顯得從容自在,那種尊貴雍容的氣質,就像他天生就是要來領導群雄的身分一般。他正在翻閱著手中的卷宗,然後閉目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睜開雙眼,嘴裡吐出幾個字,“部下乙,換你彙報。”
這時,太原府的舵主魯飯慌忙的踏前一步,他是一個面容瘦削的中年人,長年嘴角臻著冷笑,一副輕視世間的樣子。說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現在卻完全看不出尖酸的模樣。
他躬身道:“回稟宮主,屬下這十幾天徹夜追查,‘羅記’在二十年前,的確進了一批貨,從波斯來的布疋,這批料子的成品,每套定價有一萬銀子之高,尋常人家肯定買不起的,而且色帶明黃,即使富商亦不敢穿此服色,定是皇族之人購去。”
胡濤震驚的睜大眼睛,宮主?這人就是傲誇當世,堪稱武功天下第一的主君?竟然這麼年輕,他就是侯雪城?武林之人聽到他的名字會顫抖的侯雪城?胡濤終於明白為何這裡的人有如此恐懼戰驚的神情。
這時,侯雪城冷冷道:“京城裡王宮貴族一堆,比蟑螂還多,我要你查賣給了那個王侯府,你就查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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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飯滿頭大汗,訥訥不成言,臉色瞬間漲紅,又瞬間慘白。其實二十年前的事情,能查到蛛絲馬跡,已經足見魯飯的能力,侯雪城也知道不太可能更多了。
他陰沉著臉。“部下丙,把你查的事報上來。”
大同城的舵主簡人神滿臉冒汗的站起來,他四十歲年紀,正當新婚,一向自命風流。武器是一把大剪刀,使得出神入化,在他剪刀下授首的敵人不知凡幾,故有個外號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