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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夭原本驚慌的小臉,終於恢復了淡定,忙一把按住玉狐狸夫人的玉掌,央求道:“娘,你看你打得龍老頭,龍血都快染紅大荒澤……要不咱們饒了那臭……那傢伙吧……”
無妄真人也縱雲而來,見玉狐狸夫人無恙,當即放下心來,但看著玉狐狸夫人嬌美的容顏,卻忍不住白鬚輕動,似乎有些驚詫之意。
玉狐狸夫人瞪了他一眼:“那傢伙呢?怎麼沒攔住他?”
無妄真人道:“他已發下毒誓,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這便放他去了。”
玉狐狸夫人臉色略緩,看著無妄真人,嬌美的臉上,驀地裡浮過一絲淡淡的紅暈,柔唇微動,欲語還止,終於嘆道:“你……你還好嗎?”
無妄真人還未回答,大荒澤上,波聲響起,玄天宗與沈皓一齊浮出水面,龍聲吟嘯,衝上天空,掀起滿天水花。
“青綿,沈皓是我弟子。如果他有什麼事情得罪了你,我便讓他陪罪,但請饒他一命。”玄天宗龍鬚飄動,龍聲震得姬小夭耳朵嗡嗡作響。
沈皓的龍笑聲,沉嗡作鳴:“是啊,是啊,夫人你貌如天仙,心若菩薩,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算我有眼不識仙山,得罪了您老人家,還請原諒,日後決不敢再犯,見了您老人家就繞著走!”
他可是聰明人,而且明白,在女人面前服軟,根本算不得折辱。況且這女人,與玄天宗關係密切,搞不好兩人還有過一腿,萬萬得罪不得。玄天宗先前一直不肯收自己為弟子,這時終於親口承認自己是他弟子了,心中著實歡喜不盡。
玉狐狸夫人美眸寒光一閃,厲聲道:“一口一個老人家,我很老嗎?”
沈皓忙道:“老人家只是對前輩女仙的尊稱。我若不識得夫人,不知道您是大宗主和我師父的相交,初見夫人,定會以為你是哪個仙山洞府的小妹妹呢。”
玄天宗聽他如此胡言亂語,不禁暗自搖頭,而無妄真人也忍不住莞爾,叱道:“胡鬧,胡鬧。”
玉狐狸夫人卻是毫不領情,反唇相譏:“這麼說,你是以為我年輕識淺,不知大體,肆意胡鬧,有若小兒了?”
沈皓苦著臉,都快哭出來了,心中卻是騷狐狸臭狐狸的罵了千遍萬遍,自忖這一生中,從未遇到過像眼前這對奇葩母女一樣,這般難纏。
他費盡唇舌,百般胡吹亂捧,再加上姬小夭在旁邊勸解,終於讓玉狐狸夫人緊繃的玉臉,暫時鬆了下來,似有不再追究之意。沈皓看她神情,暗想,饒是她刁鑽狠辣,其實跟天底下的女人一樣,聽多了胡吹亂捧,就耳根子軟了。
但沈皓的如意算盤卻是落空了。無論姬小夭如何解釋,玉狐狸夫人根本不管不顧,直接
長袖一揮,便將那懸在天空中的司龍鼎給捲入了袖中,收了起來。
“臭小子,你在鼎中殺了我的玄蛇,不過卻又送我四條小蛇。這筆帳,暫且算是擱下。不過,你想要我狐狸洞的鼎,除非我姬青綿死了!”玉狐狸夫人冷冷道。
沈皓忍不住心中有氣,暗想我一直在在我師父玄天宗的份上,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別以為我當真怕你!等度過了眼前難關,日後若有機會,定要讓你再吃些苦頭,方洩今天之恨!
“夫人說擱下就擱下吧。不過,夫人你身中玄蛇之毒,無藥可解,對我那四條金蛇,卻又是毫不瞭解,想要養蛇成龍,重鑄邪鼎,不是我看輕夫人,這天下之大,燕東億萬裡仙土凡塵,能夠重鑄邪鼎,養蛇為龍的人,恐怕不多了!”沈皓心中氣難平,忍不住出言譏誚。
玄天宗和無妄真人同時變色。姬小夭驚道:“娘,你……你果真中了奇毒?什麼玄蛇之毒?”
沈皓龍鬚飄飄,漫不經心地龍吟道:“聰明美麗的玉狐狸夫人,自夫婿金蛇神君故去後,便妄圖重鑄邪鼎,以振狐狸洞的聲威,完成金蛇神君的遺願。然而那玄蛇的精魂藏在鼎中,而她浸淫日久,已深受奇毒了。大宗主您仙眼觀望天下,難道看不出來,她眉宇間黑氣隱動嗎?”
一行人在雲端,向著扶風島飛去。無妄真人雪白的長鬚輕輕顫抖了一下,嘆道:“我豈會看不出來?只是這種玄蛇,我卻從所未見,剛才亦一直在苦思解毒之法。”
玄天宗心中驚駭,龍軀幻化成人形,披袍而起,落在玉狐狸夫人身邊,神色恭謹,不敢有絲毫唐突:“青綿,容請玄天宗為你診脈。”
玉狐狸夫人冷如寒冰的目光,朝沈皓刺了一下,倏然而滅,漸轉淡和,道:“無需掛懷,只是蛇毒而已,我自有辦法解毒,不要聽那臭小子在此胡言亂語。”
沈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