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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种師道不幸病逝後,知政堂空出了左相之位,這個相位被眾多大臣虎視眈眈,目前有爭奪潛力的大臣包括禮部尚書範宗尹、樞密同知李回、中書侍郎朱勝非,吏部尚書黃潛善、戶部侍郎汪伯彥、太常卿杜充等等。
不過天子趙構卻遲遲沒有任命新的左相,使朝廷內部分猜測紛紛,幾個競爭對手也暗中較力,想法設法拖對手的後腿。
之前趙構託呂頤浩徵求了李延慶的意見,但李延慶沒有對此明確表態,隨著朝廷漸漸步入正軌,李延慶對朝廷的影響力也漸漸減弱,這個時候,李延慶知道關於相國的任何表態都會為自己在朝廷中樹立政敵。
不過金兵來勢洶洶的進攻極大地分散了朝廷和百姓們注意力,天子趙構的心思也完全被即將燃起的戰火佔據,每天都在緊張地詢問各地戰備情況,似乎已經遺忘了任命左相國之事。
這天傍晚,禮部尚書範宗尹的府宅前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他上前向門房躬身行禮道:“請稟報範尚書,就說故人秦檜求見!”
門房見他雖然衣衫破爛,但知書達理,氣質頗為儒雅,但也不敢輕視,連忙道:“你稍等片刻,我去稟報管家。”
門房匆匆去了,不多時,一名少年男子迎了出來,此人是範宗尹的長子範慶,才十四歲,年初剛進太學讀書,秦檜曾出任太學學正,範慶當然知道他是朝廷的御史中丞,被金兵擄走。
範慶驚訝望著秦檜,“秦中丞怎麼變成這般落魄?”
“哎!一言難盡,請問令尊可在?”
“我父親在,請秦舍人先隨我去沐浴更衣。”
半個時辰後,秦檜沐浴後換了一身新衣,又吃了一頓飽飯,這才跟隨範慶來到書房。
“請中丞稍等片刻,我進去稟報父親。”
範慶走進書房去稟報,秦檜心中有點忐忑不安,畢竟他的理由不太充分,現在就看範宗尹能不能幫助自己,範宗尹是秦檜的同窗好友,秦檜在前年出任御史中丞時,範宗尹出任侍御史,是秦檜下級。
但靖康之亂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範宗尹因和康王趙構私交極好,而深得趙構的信賴和重用,南渡後連升四級,從六品的侍御史升為二品的禮部尚書,甚至比李延慶的升官速度還快,和王黼有得一拼。
現在作為老上級,秦檜不得不放下架子,來求自己從前的下屬。
片刻,範慶出來道:“秦中丞,請進吧!”
秦檜走進了書房,範宗尹笑呵呵迎了上來,握住秦檜的手關切問道:“會之,你怎麼會在臨安?”
秦檜嘆口氣說:“這次金兵攻打中原,我被強徵到完顏宗望的大帳做文書,我被派去衛州黎陽清點糧草,半路上找機會逃出來,一路逃過黃河,要飯才來到臨安。”
“原來如此,不過秦兄去衛州,難道沒有金兵跟隨嗎?”
“當然有,是監視我的四名金兵,我夜裡趁他們熟睡時逃出,幸虧黎陽離黃河很近,否則我真逃不過黃河。”
“原來如此!”
範宗尹請秦檜坐下,又讓丫鬟上了茶,他喝了一口熱茶道:“不知秦兄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暫時還沒有打算,原本是想回家去探望妻子,但因為身負重任,所以先趕來臨安來面見天子。”
“秦兄身負什麼重任?”
秦檜壓低聲音道:“是太上皇給官家的一封親筆手諭,我一直藏在身邊,我太上皇的囑託,這次一定要見到官家!”
說著,秦檜取消腰帶,放在桌上道:“手諭就藏在腰帶中!”
.........
皇宮北望閣內,趙構顫抖著手開啟了父皇的手諭,父皇的手諭中正式承認他登基為帝,這個手諭非常尋常,對於任何一個皇帝而言,即位是否正統關係到他的帝位的穩定,對趙構也不例外,雖然趙構登基得到太后的認可和百官擁戴,但他還缺乏一個傳承,他的父親太上皇並沒有認可他,他的皇兄也沒有正式退位,趙構沒有經歷過儲君一貫,在某種形式上,他的登基並不十分合法。
如果嚴格計較起來,他現在應該屬於攝政王性質,皇兄尚未退位,他只是代皇兄暫理天下事。
這個時候秦檜拿來了父皇同意他登基的手諭,這無疑就是承認他登基的合法性,對趙構至關重要,所以趙構激動得雙手發抖,有了這份手諭,他就可以安心坐皇帝位了。
“父皇現在情況如何?”趙構又問秦檜道。
秦檜跪下含淚道:“太上皇住的是馬伕的院子,微臣的職責是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