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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一晃五年過去了,時間到了政和六年,李延慶已長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李延慶在鹿山學堂已經度過了五年,今年春天,他和岳飛、王貴等人將要參加縣學考試,準備去湯陰縣讀書。
但他們師父姚鼎卻有點煩惱起來,以李延慶積累的學識,直接去參加發解試也足夠了,如果考中,李延慶將成為相州有史以來最年少的舉人。
但姚鼎又覺得李延慶還應該再磨練幾年,過早考上舉人對他沒有好處。
一連想了幾天,姚鼎最終決定問一問李延慶本人的意見。
姚鼎的房間和從前一樣簡樸,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牆上依舊掛著當年李延慶寫給姚鼎的那幅讀書對聯,只是已經換了幾次新紙。
但姚鼎卻變老了,鬚髮全白,背略有點駝,他已經六十歲,精力也大不如以前,說話變得很慢,氣息也略顯微弱,只是目光還一如既往的嚴厲。
“我還是上次的意見,讓你再讀兩年縣學和一年州學,三年後再去參加發解試,不過你父親卻希望你今年就參加發解試,我覺得還是讓你自己決定。”
李延慶沉默片刻道:“就怕學生過早參加發解試,縣裡不推薦。”
姚鼎呵呵一笑,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蒼老的目光裡露出一絲少見的柔和。
“這個你不用擔心,以你在縣裡的名氣,縣裡怎會不推薦,再說現在這個知縣忙於武事,對科舉之類的事情不甚重視,若縣裡實在不肯推薦,我找幾個舉人聯名保你,一樣可以參加發解試,資格不是問題,關鍵是你自己的意願。”
李延慶當然不想在縣學裡蹉跎歲月,眼看距離靖康之亂只剩十年,他還什麼都沒有準備,他心中也有點著急,但離發解試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他著急也沒有用。
李延慶想了想說:“發解試要到年底才舉行,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學生索性去參加縣學考試,讀一年縣學,年底再參加解試,這樣縣學方面也交代得過去,師父覺得呢?”
姚鼎見李延慶態度很明確,雖然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但實際上已經決定了,他便不再勉強李延慶。
“這樣也好,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在縣學呆上兩年再去考試,不過一年兩年也沒有什麼區別,就這麼定了吧!”
“學生明白了!”
姚鼎又隨手從桌上取過一本李延慶寫的《大聖伏妖記之天竺收玉兔》,笑問道:“最後一部應該寫出來了吧!能不能給老夫先睹為快?”
這五年,李延慶已陸續寫了二十九部《大聖伏妖記》,最後一部天竺取真經即將出爐,姚鼎是在兩年前一次家訪時,無意中在李延慶家中發現了《大聖伏妖記》手稿,他這才知道名揚天下的鹿山瀟瀟子原來就是自己的愛徒。
姚鼎很生氣地訓斥李延慶一番後,便將他這幾年在學堂沒收的《大聖伏妖記》翻出來細讀,結果他也成了李延慶的忠實讀者,而且他利用師父的特權,總是把李延慶的手稿搶來先睹為快。
李延慶連忙道:“已經寫好了,學生明天給師父送來。”
“明天太晚了,就今天吧!中午你回去一趟,把書稿取來。”姚鼎的眼睛閃爍頑童般狡黠的笑意。
李延慶無奈,只得答應了,姚鼎便揮揮手,“去吧!去吧!我要去上課了。”
李延慶起身行一禮,離開了師父房間。
他剛走到學房口,後腰便被人一把抱住了,李延慶知道除了王貴外沒有別人,他趁王貴慣性未消,用巧勁一甩,將王貴甩了出去,王貴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上,湯懷在一旁搖著摺扇大笑,“可惜老李力道小了一點,否則老貴就要啃屎了!”
王貴悻悻道:“是我沒有用全力好不好,從背後偷襲這種事我王貴會做嗎?”
“行了!行了!我承認王師無敵,這下滿意了吧!”李延慶笑眯眯道。
“不滿意,除非你答應中午和我比劍。”
李延慶撓撓頭,“中午我得回去一趟,師父要看手稿呢!”
王貴眼睛一亮,立刻舉手,“我排第二個!”
湯懷也急道:“老貴看完就給我。”
王貴和湯懷當然也知道了李延慶的秘密,結果在這兩個小子的死纏爛打下,李延慶只得違心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豬八戒在修煉成仙前是西岐國的驃騎大將軍,名叫王貴,而沙僧俗家姓湯,是流沙河湯家莊的少莊主湯懷。
甚至連師父姚鼎也暗示過李延慶,既然唐僧九世修行,那其中一世修行能不能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