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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大笑起來,這次為了船隊之爭,他和李文佑已經撕破了臉皮,表面上的交好也蕩然無存,張鈞保又想了起十年前的族爭,最好李家能傾家蕩產,李文佑鐺鋃入獄,才解他心頭之恨。
李延慶追到門口才終於拉住了疾步匆匆的李文佑,“族長,別急著走,聽我一言。”
李文佑氣得滿臉脹紅,怒不可遏道:“王萬豪不給我面子,我還在呆在這裡受辱做什麼?”
李延慶見旁邊不少人都向這邊望來,連忙將族長拉到一邊,低聲勸道:“王萬豪或許答應了張家,但也絕非本心,相信他心中對族長也很歉疚,下次再借船他就會很痛快地答應,可族長今天負氣一走,不光李張交惡,李王兩家的關係也完了,湯家也會站到王家一邊,以後李家在孝和鄉就會被孤立,族長三思啊!”
李文佑稍稍冷靜下來,他知道李延慶說得對,但他心中憋得慌,他咬牙道:“這口氣我咽不下!”
李延慶低聲道:“我倒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試。”
他便對族長低聲說了幾句,李文佑眉頭一皺,“這樣可行嗎?”
“族長若想借到船,這就是最後一個機會了。”
李文佑想到張鈞保那醜惡的嘴臉,又想起他們這幾年的艱辛,便慢慢咬緊牙關道:“罷了,反正已走到絕路,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時,王萬豪聽說李文佑被氣走,急得他奔了出來,拉住李文佑道:“哥哥千萬別走,小弟給哥哥置酒賠罪,船隊的事情我還是上午的立場,我只是給老張說,船我會借給他,但絕不是指現在,我不會撕哥哥的面子。”
張鈞保也走過來,假惺惺賠罪道:“剛才小弟說話言語不周,還望兄長不要往心裡去。”
李文佑見李延慶給自己使個眼色,他心中會意,重重哼了一聲,對張鈞保道:“我著急趕回去,是要準備擺酒給我們李家兒郎慶賀縣考第一,過兩天老湯家也會擺酒,老湯對不對?”
湯懷的祖父湯廉點點頭,對眾人抱拳笑道:“我家湯懷縣考第十名,我也準備過兩天擺幾桌酒慶賀,請各位務必賞臉光臨啊!”
眾人紛紛笑著答應,“一定來!”
李文佑又輕蔑地對張鈞保道:“我們李家、王家、湯家都要擺酒慶賀,我就想問問張員外,張家打算幾時擺酒慶賀?”
李文佑在故意羞辱張鈞保,張鈞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想將族中子弟張僑拿出來炫耀,可他卻有難言之隱,張僑雖然名義上是相州武舉第三名,但今年相州一共只有三人參加武舉解試,實在不值得炫耀。
張鈞保臉色極為難看,無言以對,轉身便悻悻走了。
王萬豪和湯廉連忙將李文佑勸進內堂喝茶,眾人卻議論紛紛,誰都看出來李張兩家有翻臉的跡象了,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有些老人卻知道十年前的舊事,便拿出來悄悄給眾人說,一時間,王府內外到處都在談論十年前的搶水惡鬥。
內堂上花梨木寬椅上坐著七八名鄉中望族長者,其中有一把椅子沒有人坐,那是師父姚鼎的位子,他身體不太好,不能前來赴宴,為了表示對師父的尊重,王萬豪特地將他的位子保留。
眾人喝著王萬豪特地從京城買來的白眉茶,熱茶上翻滾著茶泡,就像一條條白色的壽眉。
兩名從縣城專門請來的美貌樂姬正抱著琵琶咿咿呀呀地唱著小曲,沒有人關心她們唱什麼,幾名賓客卻很關心她們的容貌身材,一邊裝模作樣喝茶,眼睛卻賊亮賊亮地向她們偷偷瞄去。
閒聊了幾句,李文佑笑著對眾人建議道:“王員外的孫子箭法出眾,不如讓我們大家見識一下,助助興,各位覺得如何?”
眾人紛紛贊同,“好主意,王員外請令孫給我們表現一下,助一下興致。”
王萬豪雖然有點擔心孫子會表現失常,但礙不過眾人的一再勸說,況且他自己心中也有意讓孫子表現一番,便欣然道:“好吧!我就叫拙孫給各位射上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