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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決不會在岳父家過夜,但為了清明時能給亡妻掃墓,李大器便勸說李延慶留下吃晚飯。
飯堂裡擺了滿滿一桌子菜,丁仲和後妻以及兩個兒子做陪,宋人是圍坐分餐制,雖然大家都圍坐在一起,但還是各人吃各人的飯菜,每個人的面前都擺得滿滿當當。
這時,環珮聲響起,一股濃烈的香風撲面而來,只見從裡屋走出來一名年輕婦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又高又胖,臉上不知塗了多少鉛粉,白得像紙一樣,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穿得倒是富貴,上穿一件白色的上好狐皮裘短衣,下穿一條金絲印花羅褶裙,腳穿一雙繡金線綴珍珠的春鞋。
手腕上帶著幾個大金鐲子,手指還戴了十隻戒指,但讓李延慶覺得奇怪的是,她居然梳著鴉髻,這是未嫁女子的標誌,這和她的年紀可不相符。
這婦人羞答答地看了李大器一眼,便直接在李大器身邊坐下,嚇得李大器渾身一抖,一杯酒竟灑了一半。
李延慶奇怪,這女人是誰呀!
李大器顯得很害怕這個少婦,他朝兒子身邊靠了靠,給兒子介紹道:“慶兒,這是你大姨娘!”
原來是自己母親的姐姐,李延慶連忙笑著行禮,“大姨娘好!”
“原來是慶兒,長高了嘛!”
婦人言不由衷,她雖然是大姨娘,卻從未見過李延慶,何談長高二字?她一雙大得嚇人的杏眼一瞟,目光又落在李大器身上,擠出一種嬌滴滴的嗓音問道:“大器,你多久沒來了,怎麼不來看看奴家?”
‘噗!’李延慶忍不住笑噴了出來,他看出來了,父親要走桃花運了。
李大器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臭小子想到哪裡去了,這可是大姨娘。
“吃酒!吃酒!”
丁仲笑呵呵打圓場,眾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李延慶卻很感興趣地瞅著這位大姨娘,只見她一雙脈脈含情地牛杏眼始終不離父親,而父親卻顯然畏懼這位大姨,身體僵直,不敢看她一眼,這麼冷的天,居然汗水都下來了。
“賢婿有沒有考慮過續絃?”酒過三巡,丁仲藉著酒意問李大器道。
丈人在酒桌上問女婿這個問題著實有點尷尬,不過這個話題又是那麼引人關注,兩個小舅子也停住了酒杯,連李延慶也有好奇了,難道丁家真想再把大姨娘嫁給父親嗎?
李大器在這個問題卻毫不含糊,他頭象撥浪鼓一樣的搖頭,“小婿從無此念!”
“賢婿就沒有必要鑽牛角尖了,娶妻是人倫大事,房中怎能無妻?賢婿今年才三十二歲,還這麼年輕,當然應該考慮再娶新婦,至少有人能照顧慶兒,賢婿可不能光替自己考慮啊!”
李大器對亡妻情深意重,又心懷歉疚,他絕不願再娶妻,但他岳父卻老奸巨猾,拿出兒子無娘來說事,令李大器一時啞口無言,只得喝酒不語。
李延慶更加好奇了,索性直接問道:“外祖父是打算給爹爹介紹新婦嗎?”
丁仲捋須笑道:“你大姨娘寡居在家,她也才二十六歲,我想一個寡,一個鰥,不正好配對吧!”
李大器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居然要把身邊這個母老虎嫁給自己,他李大器還能活嗎?
丁仲有兩個女兒,性格卻完全相反,二女兒丁嬌雲溫柔賢惠,人見人誇,大女兒丁嬌秋卻是個潑婦,踹門罵街,欺老凌幼,丁家村無人不怕,綽號母大蟲。
李大器心中發慌,便有點口不擇言,急忙道:“大姨娘不是去年春天已經改嫁了嗎?怎麼還在家中?”
旁邊胖大姨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善了,半晌冷冷道:“年底又死了丈夫,奴家只好回來了。”
李延慶暗暗吐了下舌頭,在理學沒有興起之前,大宋婦女改嫁是很平常之事,連太后年輕時也曾改嫁,更何況民間婦女,改嫁問題不大,問題是年初才改嫁,年底就死了丈夫,現在才大年初二,這一家人是多著急。
李延慶看出父親的難意,便替父親解圍道:“爹爹,外公是在和你開玩笑呢!婚姻大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在酒桌上定下來,外公不會失禮的。”
李大器得到兒子相助,連忙順杆爬,“爹爹當然知道,不管你的事,快點吃吧!家族中還有要緊事,爹爹得趕回去。”
丁仲瞪了李延慶一眼,這小子年紀不大,一肚子鬼精靈,他想把大女兒嫁給李大器也是有想法的,他親眼目睹李大器家蓋了新房,傢俱什麼都是新的,還得了份收入不錯的差事,關鍵還有個爭氣的兒子,大女兒嫁給李大器也不虧,還能完全掌控他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