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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來了。”話裡莫名的帶著顫音。
鄧嬋神色一凜,和胭脂一起飛快的移向門口,我原想跟過去,可是沒曾想跪坐的時間太久,兩條腿居然麻了。
門被開啟的同時,我僵著發麻的下半身,撲通側翻在榻席上。
“表哥!”鄧嬋的聲音唯唯諾諾的,似乎還帶著一抹難言的討好。
我仍在席上痛苦掙扎,這時一雙雪白的襪子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順著那雙腳往上仰視,我意外的對上一雙冰冷的黑眸。
高冠長袍,紫黑色的肥袖直裾深衣,襟口繡著捲雲花紋,更顯底蘊深沉,一如其人。我呲牙吸氣,莫名的被眼前這位凜冽男子的氣勢所震住。
多年練習跆拳道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年歲看似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在注視我片刻後,緩緩伸出手來:“聽說你病勢大好,我原還不信,今日得見,嬋兒所言果然非虛。”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勁往上一提,便像抓小雞似的把我輕鬆拎了起來,“麗華,你的氣色好多了。”
他的手異常滾燙,燙得我手心猛出虛汗。
我連忙側低下頭,裝出一副羞怯的模樣,心卻是警鈴大作。
他是誰?大公子……我該如何稱呼他?
下顎突然被捏住,強行抬起,年輕男子的眼梢飛斜,使得他眼神凌厲之又兼帶了一分嫵媚。很少有男人長了一對桃花眼卻還能給人以一種威嚴氣勢的,我在被動的對上他的眼眸後,猝然怔住了。
“不記得我了,嗯?”嗓音低醇悅耳。
我乾笑兩聲:“呃……有點眼熟……”
年輕男子一愣,但隨即恢復如常,笑問:“嬋兒說你病糊塗了,不再記得以前的事,可是真的?”
“也許……有可能。”
“好!忘得好!”他突然沒頭沒腦的高興起來,“那麼,我們再重新認識一下。麗華你記住,我是你大哥——次伯。”
陰家在新野是個大戶,據說僅是良田便有七百頃,家子弟、宗室、門客數千人。
外在的東西我尚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說起陰宅,確是大得離譜。
我並不清楚新朝的宅院風格到底是怎樣的,但是陰家卻是佔地極廣,像座小城堡似的——以宅第為心,四周築高牆,四角上分別築有兩層式角樓。宅第格局又分為東西兩部分,西邊是住宅,分為大門、門、廳堂自南向北連在一條軸線上;東邊又分前後兩院,在廊廡圍繞下,前院挖有水井,後院搭建一座五層式望樓。
穿過閤便是後堂,廚房、倉庫、馬廄以及奴僕下人的住處都在那裡,最誇張的是,那裡居然還有一座脊廡殿式武庫,庫兵械架上擺放著刀劍、弓弩、二戟、三矛……數不勝數。
整個陰家府邸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座小型宮殿。
把這些一點點的看在眼裡,吸收消化,默記進心裡後,我只能無比感慨的自我安慰,好歹自己也算是個富貴小姐命,沒有穿越到窮苦百姓家,不然的話,以這裡差別於現代的落後條件生活,還不知道要怎麼哭死呢。
至少落在陰家,完全不用為吃穿發愁,不用為溫飽擔憂。
我現在所處的國家名叫“新”,是個名副其實新建的國家,如今也不過才是新朝建國的第十個年頭——天鳳四年,年末。
仰天望著碧藍的天空緩慢移動的雲絲,我自嘲的想,這個時代算是國曆史上的哪個時間呢?哪個都不是吧?新國……只怕是架空的異空間了。
真是可憐啊,在現代苦苦奮鬥了十數年,雖然說不上學富五車,好歹也算熬到了大學畢業。可是偏偏淪落到這裡……
低頭瞥了眼手的竹簡,我嘴角抽動,再次哭笑不得。
在這裡,別說大學,就是小學拼音的知識只怕也用不上。
這裡沒有紙張,字記載都書寫在竹簡或是木牘上,而字型……用的是我連蒙帶猜,勉強可以看懂的篆體!
可憐我堂堂準碩士生,如今卻成了個半盲!
“你在想什麼?”冷不防的頭頂有個聲音問道。
我想也不想,隨口回答:“在想家。”
“家?”對方困惑。
猛地清醒,我抬頭看去,鄧嬋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身上穿了件綠色深衣,烏黑的髮絲在風微微撩起,說不盡的嫵媚動人。她低下頭來,眸底籠上一層黯淡與失落:“你想家做什麼?我倒是要回家了。”
“什麼?”我一時沒能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從榻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