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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就把你偷偷安上的這個什麼東西拆掉吧。”謝聆春懶懶地應著,並沒有在視窗停留,轉身往桌邊去,拿起火石引火。
“別啊!點了燭我還怎麼偷窺!”何蕊珠一閃身過來搶過火石,“再說東西我不拆,我就是做這行的,我安的東西我有信心,她發現不了的!”
“不是發現得了發現不了的問題,我說了我不想聽!”謝聆春火石離手,也就作罷,一轉身倚到床上去,倦倦地長嘆一聲,閉上雙眸。
何蕊珠終於發現了謝聆春的反常。連忙靠過來試他頭上溫度,“你沒事吧?我在這裡等你幾天都沒見到你的影子,到底去了哪裡?”
謝聆春拍掉他的手:“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魯老頭兒那邊事情不太順利,找我給他打打下手。”
“哦。”何蕊珠點點頭,黑暗中也能看見他那雙堪比美女地靈秀雙眸正骨碌碌亂轉。“果然就是和你的小美人兒有關——不然你怎麼捨得離了她身邊的?謝聆春,你實話說。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謝聆春閉著的雙眸張開一線,“何蕊珠,你很閒是不是?北胡那邊地諜網重建要是都弄好了,就去宮裡轉轉,陛下還等著你覲見呢!”
“切。又拿陛下來嚇唬我!”何蕊珠一臉不屑的神色,然而還是沒有追問下去,轉身回到窗邊,去繼續他地“偷窺”大業……沒一會兒。他卻又撇著嘴。低低地呼喚:“謝聆春!”
“嗯?”
“你的小美人兒,還真是水性楊花——”
謝聆春不耐煩似地嘆息一聲,“你的話還真多;我看你還是過兩天就回北胡吧,那邊的事情離開你還真是不行。”
“啊不回不回。”何蕊珠連忙強調,“我不說話了還不成麼?!”
他把鄙夷又帶些不忿的目光從那窗上疊在一起地人影處挪開,眼睛轉啊轉地又往旁邊竊聽銅管的機關處望去。
佩玉軒的正廳。
楚歌舉著絞好的手巾遞到武青面前。
“說吧,忽然想起講這些過去地事。到底是想要說明什麼?也是來勸我退走江湖麼?”她問。
然而武青卻一直沉浸在自己地思緒之中。並沒有聽清楚楚歌的問話。“你說什麼?”他看見那遞在面前的絞好的手巾,便慢慢抬起頭來。順著那手巾看上去,直看到楚歌額頭還略滴著水的髮梢上……武青略皺了皺眉,接過那手巾抬起在楚歌的額角輕輕一抹。
這!楚歌愣住,一瞬間幾乎要向後退閃。這樣自然而毫不避諱的動作,差點讓她以為面前地人是那個妖孽謝聆春了……在她印象裡,武青對她地態度一直是溫和而保持著距離的,古陽村武青認定她是林逍之子後,倒是也曾待她十分好過,不過那是兄弟式地關愛,是照顧是保護——而且這樣的關愛,她以為在她女兒身被揭破之後,便再也享受不到了……
事實上,武青抹這一下也本是無意識的,待那雪白的手巾拭過楚歌額頭,他的手指也隨之輕輕觸到她光潔的肌膚……武青心中便也驀地一震,立即想起楚歌女兒身的事實以及那日聽見謝聆春和楚歌的對話……霎時氣氛便顯得尷尬,饒是他即時收了手,卻在臉上飛起一片薄紅來,只好垂下頭去,用極快的語速重複道:“楚歌,你方才問的是什麼?”
“你……”楚歌也有些尷尬,頓了片刻,再開口時卻已經換了話題,“你可想過為林伯父昭雪沉冤?”
她這樣一問,倒是將那尷尬的氣氛驅散了些。武青抬起頭,兩道英眉略略蹙起,帶著責問的語氣開口:“你怎麼還這樣稱呼師父?”
“呃,”楚歌只好重複,“為父親昭雪沉冤?”
“楚歌……”武青卻重重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為師父伸冤,而是,師父他老人家不肯……”
“不肯?”楚歌悶悶地重複著,略略帶著鼻音,“父親臨終前的確說過不要追究過去的事……他這一生,歷盡寵辱,大起大落……恩仇於他,只怕早已淡漠了吧?”
武青又沉默下去,半晌,方道:“從師父出事……已經十六年了,若說他老人家心中還有什麼未了的執念,應該就是山河未復,社稷危殆……可即使如此,師父一直都是嚴禁我從政的,甚至連從軍,都是我自己一意為之……楚歌,你想沒想過,其實師父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吧?為什麼一直沒有試圖尋找過你?”
楚歌點點頭,她自然想過,猜疑過。她落入楚郡侯府,秦婉兒和林逍有過聯絡,那麼為什麼林逍不去楚府認她;或者,至少,告訴武青她的存在?怕他的“叛逆”身份連累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