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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輾轉。變成了沖天的醋意和怒火……想起那天夜裡,他在佩玉軒中幾乎就要闖進屋內的失態之舉,端木興略帶苦笑地對自己搖了搖頭。就算臣子之間有些什麼曖昧不倫,也不是他這個皇帝陛下該去當場捉姦的吧?真若撞破,如何收場?何況楚歌和武青,一文一武,都是他嫡系力量。是他為大趙中興所選定的左膀右臂,只能著意扶持,豈可輕易摧折?上次頭腦一熱,對楚歌說出什麼兄弟的話,間接暴露了隱藏這麼久的秘密。已經讓他追悔莫及;這次若不是謝聆春提醒。難道又會為她犯上這樣幼稚地錯誤麼?
可見美色誤國,果然還是碰不得的禁咒。
端木興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只一派恬然淡遠,彷彿只是在這新京第一場雪的清晨,享受著難得的悠閒寧靜——躺椅。清茶,梅瓶,還有敞開的碧紗窗。窗外地雪竹疏籬,將原本精緻奢靡地綠綺閣裝點得從容雅緻……沁涼的風捲著幾點雪花飛過,更帶來了迥然不同於皇家富貴的清新氣息。
“啟奏陛下,謝都指揮使已經到了。”
端木興抬起頭來,依舊從窗子向外望去,卻見那個紅衣的美人瓊綴玉。正繞過青竹。迤邐而來……不遠處,一個小宮女捧了早開的梅花。從甬道上路過,被紅衣美人看見了,招了招手叫過來,笑著問了些什麼;那小宮女羞紅著臉答了,卻不走,只呆呆地望著紅衣美人地背影出神……
謝聆春,有著豔絕天下的容顏,超脫凡俗的冰姿玉態;若是不考慮血衣衛地黑暗血腥……真是一個極佳的斷袖物件……
“楚卿如今可好些了?”
“回陛下,已經大好了。”謝聆春在皇帝陛下面前,並不如何拘束;這一點他和楚歌一樣,保持了基本的界線不輕易逾越之外,便是熟不拘禮般的親近和隨意——或者是他們都看出了這位最喜歡隱藏自己心思的年輕天子,反而最渴望平凡……即使是作假也好,裝象也罷,得不到的原本就是最好。
端木興近距離看著門邊地謝聆春抖雪花,除披風地樣子,那動作流暢優雅,天然風姿雋逸,果然是一等的俊秀人物。
“看來武都督地解毒果然有效。”端木興這樣說著,翻身坐起,目光越過案邊的那隻影青蟠龍大梅瓶,遙遙投向水晶屏風和冰紗幔之後……那邊是綠綺閣的床笫部分,影影綽綽可見楚歌最喜歡的那對圈椅。“上次你說他誘心餘毒未清,開始朕還不信……楚卿他果然能忍,朕賜了王湘容與他解毒,他都可以狠心不要,就那麼生生忍過去麼?”
“楚大學士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不是隨便的人……”端木興喃喃重複,然後將目光收回,落在謝聆春身上,“他若真是個不喜歡女子的……謝愛卿,似你這般綺貌華年,人物風流,難道楚卿他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麼?”
謝聆春鳳眸垂落一瞬,又輕輕挑起,自嘲似地望著那略帶惆悵之色的帝王,“臣自然不知道楚大學士心思。不過想來,應該是她從開始就對為臣採取了防備的態度吧?……臣對她向來是主動招惹的,可惜一直無果。”
端木興招招手示意謝聆春過來,身子略向前傾,目光和麵前的這個擁有絕世容光的美人對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終於嘆息一聲,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就是愛卿這般品貌,也難免有求之不得的時候。”
謝聆春微微一笑,垂首在端木興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鄭重將袖中的文卷取出放在案邊……但皇帝陛下只是向那文卷瞟了一眼,並沒有半分開啟的意思。
靜室風寒,滿閣落寞,只有紗幔翻飛,捲起漫天旎思如嘆。
“臣這樣糾纏著楚大學士,只是一種執念。”謝聆春緩緩地,用一種傾訴似地語氣說道:“從臣開始跟在楚大學士身邊,就和自己打了一個賭,想看看臣的魅力是否足夠,能不能迷惑住這位傳說中很風流又愛男風的小侯爺……開始只是覺得有趣,覺得會對臣要做的事情有所幫助;到後來,看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這種遊戲的心情也慢慢變成了心有不甘,變成了一種執著……陛下覺得,臣當真不如武青都督麼?他能讓楚大學士這般心心念念,連解毒都要等他千里來歸;而臣守在她的身邊,用盡千般手段,甚至都曾同居一室了,卻還是打不動美人芳心……不能讓她死心塌地愛上臣,真的是一種失敗啊……”
他一面訴說著,一面鳳眸斜睨,在一個背光的角度偷偷觀察著端木興的反應……皇帝陛下靜靜地一動未動,然而目光幽深,似被勾起無限心事。
“不過臣雖然有這樣的執念,卻也並不以為負擔,因為臣知道,只是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