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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瓜洲渡和採石磯——若胡兵南渡,我猜,選擇的進攻地點大概就是這裡或是襄陽吧?而如果拜香教投靠成功,戰場應該主要是採石。”
襄陽是南北之爭的關鍵,瓜洲渡與採石磯則是東南門戶,三處重鎮,關係天下興亡;若一處有失,胡兵便可長驅而入,甚至直逼新京,後果不堪設想。而三者之中,採石距離此地最近,拜香教勢力強悍,若在胡兵南渡之前內應作亂,甚至奪城以獻,胡兵的入侵簡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不錯。”謝聆春眼裡泛起激賞,口中卻是帶些悵惘的感嘆,“楚小美人兒,你和一年之前相比,變化很多。”還記得那時候在隆興府,她雖聰明天縱,卻是被動接受,步履維艱;如今的她,卻已經能夠放眼天下,胸襟氣度,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這份胸襟眼光,是如何換來,卻也沒有人比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他,更清楚。
不知道這幾個月不見,已經接手工部的她,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勞碌繁忙?她的寒毒,又發展到了怎樣的程度?
聽見謝聆春不知是讚美還是嘆息的話語,楚歌卻沒有回答。眸光依舊停留在遙遠的未知所在,神思也不知何往,而謝聆春也難得地沒有繼續騷擾楚歌,只是靜靜地注視……一時間,只聽見馬車的轔轔碌碌以及山野中的鳥語蟲鳴。
良久。楚歌輕軟開口:“謝聆春,既然拜香教江南東路的八成兵力被你騙來全殲,餘下地兩成也可以控制。就算是真的投了北胡也應該掀不起太大風浪了——還有你說北胡的諜網已經佈置妥當,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謝聆春勾唇一笑。那笑容正是他常現地戲謔態度,卻也隱隱帶了幾許瞭然,幾許落寞……“接下來麼,自然是將北胡那邊安排安排,就一直守在我的小美人兒身邊啊……分離了那麼久,很想你很想你……很怕你被別人拐走了呢……”
“謝聆春……”楚歌欲言又止,偏過頭。披散的長髮滑落在鵝黃地織物上,眸光中幾分猶疑,幾分躲閃,“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他勾過她的下顎,“能不能實現我的話麼?也是,如果明目張膽暴露身份,那麼拜香教這邊的努力就白費了。不過放心。我就算回到了血衣衛,也有本事繼續挑動和利用那個王乾與北胡間的猜疑——不然留著他做什麼呢?”
楚歌不語,眸光依舊有些掙扎。
“呃。不是要說這個麼?”他繼續將她的下巴挑上去,帶笑細細打量她臉上一抹暈紅,“什麼事讓你這麼尷尬麼?莫不是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鑑,我謝聆春心裡地確只住著楚歌一個;心心念唸的,就是要守在你的身邊,陪你直到地老天荒——”
“別開玩笑了,”楚歌打掉他的手,“我是有事求你——”
“真的不是開玩笑。”他眨眨眼,又把手撫上她的臉頰。“還沒見過你這麼含羞帶怯嬌美可人的模樣呢。你確定不是在色誘我?哦,你說你有事求我。這就對了——那麼你求我地事,一定是十分難做十分麻煩的了?不然怎麼會連色誘都用上了?楚大學士似乎並不擅長這個呢……”
楚歌看著謝聆春一如既往的調笑,心中暗歎。她要求他地事,何止十分難做十分麻煩?實則是十分危險了。她不知道謝聆春是靠什麼能夠在北胡混到了宣撫令的身份,居然還能夠再回大趙,出入拜香教——以北胡人對漢人的歧視和不信任來說,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神話!而她所想要要求的,則是讓這個神話繼續下去……這實在是一個很無禮的要求了。要知道,以謝聆春的身份,在大趙已經算得上一個黑暗中的神祗,完全可以在血衣衛中無所事事高高地供養起來;而以他的能力,也更適合站在血衣衛這另類力量的頂端,指點江山,睥睨天下。
至於入北胡為間,他自然可以一時興起去嘗試一下,但卻萬萬沒有要求他長久做下去地道理。
何況,雖然他地行蹤向來隱秘,但身為大趙血衣衛的都指揮使,還是有不少人見過他地真面目;萬一真實身份被北胡人發現,那可真真是萬劫不復。
不過……除了他,她不知道還能夠去拜託誰。想要靠一個人的力量扭轉乾坤,阻住胡兵南下的腳步,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做到?謝聆春,這個最善於製造神話的人,是唯一的一線希望,可以讓大趙的生靈免於塗炭,可以讓大趙的江山免於戰火。
所以……她很為難。
謝聆春捏捏她的臉頰,“楚小美人兒——回神!好啦,不用考慮怎麼開口了,其實我知道你想要求我做什麼。”
對上楚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