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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獄卒也正催促,容贏夫婦也不能再說什麼,被分別帶進了另一間牢房裡。
南宮月離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這時看了看容輕羽嘆了口氣道:
“我去看看他……你……”可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他?後面的話南宮月離終究沒有說出口,然後,轉身往牢房更深處走去。
容輕羽聽見南宮月離走遠的聲音,擱在膝蓋上的下頜緩緩抬起。鼻息間是牢房裡潮溼陰涼的氣息,若不是她身處的房間被牢房被打掃過,她應該還可以聞見黴草的氣味兒。
她感覺得到,陽光正從天窗照進來,落在她的肩膀上,肌膚因為變暖。可是那暖怎麼也無法到達心底深處,她如今感覺到的,彷彿只有無邊的寂寥與心痛。
到這刻,她不難過自己被判死刑,而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要因為這場蓄謀已久的死刑而被斬斷——終究,他們的緣分要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輕羽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才被稍稍引回注意力——是南宮月離回來了。
這瞬間,有什麼話欲湧上喉嚨,又被她極力壓下,不敢問出口。
“他現在,就在你身後的那堵牆後面!”這時,南宮月離說。
容輕羽聽此,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就想回頭轉向那堵牆。
“羽兒,羽兒,你在那邊對不對?是你的意思嗎?你告訴我,讓我喝下那藥水是你真正的意思嗎?”像是響應容輕羽此時的心聲般。
從牆後傳出她這麼多年來見時痴情迷戀,不見時又朝思暮想的聲音。那本低醇的聲音比之平時暗啞了許多,還透著深沉的痛楚與悔恨。
容輕羽聽得南宮襲襄的聲音,身子又是一顫,卻是本能的縮緊身體。身邊的南宮月離都沒有看見,她在被子裡的手此時正緊緊的捂著心臟的位置。
“羽兒,你說話啊,那根本不是你的意思對不對!”牆的那邊南宮襲襄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甚至可以聽見他拳頭捶打牆壁的聲音。
容輕羽本不知該如何開口,可這時又聽見他說話,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終於感覺到,他語氣裡的拿分虛弱與無力。意識到這點,容輕羽跟著抬起頭來,對著南宮月離的方向忍不住低聲問急問:
“他怎麼樣了?他們對他用刑了嗎?不是被判無罪了嗎,怎麼還不放他出去?”
南宮月離唇瓣抿了一下,才開口:“就是你知道他此時的狀況,恐怕也不能如何,你不如開口勸勸他死心的好!不然,你恐怕不能輕易的就離開東楚——如果他活不下去了,你能走得了嗎?你捨得嗎?”
南宮月離一句話就叫容輕羽沉默了!
聽著牆壁那邊一聲聲的呼喚,容輕羽藏在被子裡的纖指幾欲掐破手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生產的疼痛還在身上,心裡的疼痛也再層層上湧,手心的那點痛根本就微不足道了。
“羽兒,羽兒,你回答我!”一直得不到容輕羽的回應,牆那邊的南宮襲襄的幾近聲嘶力竭。
好一會兒,容輕羽才努力壓下心底的痛楚,靠近牆壁,帶著幾分譏諷的開口:“回答你又能怎麼樣呢?不日,我便要被處死。我都要死了,最後這一刻,難道還不能讓我走的安靜一點嗎。”
容輕羽這話一出,牆那邊的南宮襲襄明顯一滯。
“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我,可是即使這樣又如何?即使你隨我離開東楚,可是隻要你父皇一有事,他都敢用命賭你這個兒子的絕對會心軟,你能不信嗎他?你能再也不管嗎?不要跟我說你再也不會,如果真的能,這次你恐怕也不會回來了。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沒有可能回頭了……所以你就喝了那藥吧!其實,一開始沒有我的時候,你不是活的挺好的。現在忘記我,你很輕易的就能夠回到從前,無憂無慮……你又何苦這個樣子?”
容輕羽輕輕的說著這些,期間一手緊緊的揪著心臟處的衣衫,強壓著一陣陣湧上心頭的痛楚,儘量不在乎的說。
牆這邊的南宮襲襄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只是血跡斑斑的拳頭緊抵著牆壁,已經又蹭破一層皮。
是啊,他不能向她道歉,道歉真的也於事無補……
她以前從來沒有怪過自己,而今即使說這些話,他甚至都知道,她並不是在怪他,而是想讓他徹底死心,不要被她給牽連進去……
越是這樣,除了愧疚,也有難抑的深濃感情洶湧在心頭。
讓他忘記?讓他忘記?他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心底這樣喊,南宮襲襄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心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