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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當時也沒有記住這張面孔,更不會想到這個叫王芳的女教師會和自己扯上什麼關係。許建想了一下,問她王校長在哪裡。她說,可能還沒有來吧。許建聽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呆呆的望著窗外。三三兩兩的學生從外面走進來。
一直等到王校長過來。王校長個子不高,厚重倔強的身板,寸發一根根站立著,髮梢上彷彿霜打了一般,灰白灰白的。一張四方臉,稜角分明,黝黑黝黑的。黑色中還透著一絲棗紅色。臉颳得倒是乾淨。許建覺得似乎曾見過這個人。便向他說明了來意。他笑呵呵的帶著許建來到他的辦公室裡,給許建讓煙。許建搖手說不會。坐了一會兒,閒扯了一陣子。
下午上課之前,王校長領著一個學校近二百個學生,浩浩蕩蕩的朝許村奔去。冬天的風陣陣襲來,裹著那濃濃的寒意。學生們的小臉凍得通紅通紅的。寒冷抵擋不了孩子們對一個遙遠未知世界的嚮往,個個興高采烈,情緒高漲。望著這些孩子,曾幾何時,許建覺得自己也是如此。對遠方的嚮往,在懵懂無知的孩子心裡,或許遠方有自己所渴求的東西。時至今日,許建像孩子們一樣眺望著遠方。內心依然有一種懵懂無知的嚮往。那種嚮往之情,就如同這陰雨綿綿的冬天一樣,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迷惘。
許建緊趕上,來到橋頭。一座破爛不堪的小橋,連線著兩個鄉的土地。許建感到自己的責任在這一刻是如此的重大。小心謹慎的看護著學生一個個一排排安全的過了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無意中瞟了一眼迎面走過來的王芳。王芳衝他甜美而又神秘的微笑了一下。他怔了片刻兒,想不失禮貌的還給王芳一個微笑。但此時王芳已從他身邊輕輕的走了過去。
人生難免會做一些荒唐事。而一個縣的教師集體的在一個特定的時期,都去參與了這個件事。或許真的難以去裁判出個究竟。每個人的內心都很痛苦的。對與錯,是與非,有時很難定一個標準去衡量。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為了保住大家的飯碗,每個人都身先士卒,躍躍欲試。這是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道理了。省市要來核實編制,如果真的核實,就要有人下崗。為了不讓人下崗,許許多多的老師和學生只能不辭辛勞,遠涉數里,到另一個去充一下人數。好把編制擴大。如果說非要分個對與錯,那隻能說是前面的領導們把編制搞大了。後面的領導只能硬著頭,扛著。
冬天的鄉村,冷冷清清。站在曠野上,放眼數里,在視線的盡頭,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學生們被帶到許村學校。安排好教室。陳校長讓許建招呼王樓學校的老師到他家去休息一下。許建領著人來到他家裡。然後自己返回了學校。焦躁不安的等待著省市縣鄉四級領導們的到來。等待都是一種煎熬人心的事。特別是等待一群能決定自己人生命運的人物時,那種隨著時光點滴流逝,而心靈更加的倍受折磨。一腔苦惱,還要硬裝著笑容。賠著小心,還生恐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此時,許建心想為何命運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總讓別人輕易的隨手操縱。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勁兒,為什麼站不到山頂,抓不住命運的那怕是一絲即將掙斷的稻草。
想著這些,他不禁朝外面瞟了一眼。村委會改成的辦公室昏昏沉沉的。冬天的季節,這房間總是這樣的。天黑的特別早。等待到下午三點十二分鐘,校外響起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大家彼此內心都一陣離奇的激動。不管是好是壞,這個時刻似乎終於等到了。等待有多麼漫長,等待的痛苦就有多麼的漫長。大家都坐立不安。在辦公室裡,一個個漫無目的亂動著。陳校長一個人迎出了校外。七八個人在陳校長的帶領下來到學校的院子裡。校長室太小。只進去了三個人,應該是省市裡的領導。透過窗戶,許建看見金副鄉長和幾個人站在校長室的門外。大冷的天,幾個人站在屋外,無所事事的瞅瞅天,看看地,再環顧一四周的院子。金副鄉長踱到一棵楊樹前,右手扶著楊樹,從下仰頭往上看。
陳校長從屋裡出來,過意不去的對這些領導們說:到屋裡坐吧!天怪冷的。
眾人無語。最後,還是金副鄉皮笑肉不笑的,對陳校長說:你去忙吧。外面空氣好。一會兒就好了。
正如金副鄉長所說,核編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左右。一個人到教室裡,挨班清點了一下學生人數。另外兩個人都校長室裡,對著證件,挨個對全校十五個老師,詢問了一下。許建是倒數第二個進去的。感覺像過堂似的。查證件,問話的是一個少婦,三十來歲。坐在正衝門的校長辦公桌前,許建站在門內,往前再挪動半步,就碰到了桌子,往後再挪動半步,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