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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再戰,劉金全命令他帶隊突圍。張凡非常想留下來,但是劉金全吩咐王德貴“守護”他,簡直就像是看守犯人一般,張凡沒有辦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陣地中沒有受傷的明軍士兵大概有一千多人,而戰馬只有八百多匹,無法將這些人全都帶走。若是兩人一騎,則會拖累速度,萬一韃子追了上來,只會前功盡棄。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很多家中有了老婆孩子計程車兵主動提出留下,把逃脫的機會讓給了那些還沒有成親的年輕士兵。本來也許會讓人悲痛不已的場景,人們卻都是默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場面也沒有絲毫混亂。只是周彪對於劉金全的留下有很大的意見。
“大人,我倆官銜雖是相同,但是此次我為大人副手。既然是副手,就要看顧好大人後背。”周彪說道,“請大人突圍,我會帶領剩下的兄弟在此堅守。”
“不要再說了,既然你是我的副將,那麼就要聽我的命令,我命令你帶領騎兵突圍。”劉金全堅決地說道,“這不光是作為命令,還有作為大舅子的勸告。回去吧,難道你想讓萍兒獨自撫養你們的孩兒長大?我和萍兒都受過那種苦,我不希望這再發生。”
原來劉金全的胞妹劉綠萍正是嫁給了周彪,如今已是有七個月的身孕。周彪聽到此處頓了頓,隨即又說道:“我回去了,你叫我拿什麼去面對萍兒?難道跟她說:‘我撇下了你大哥,獨自逃命回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再見她!”
“萍兒不是個不顧大局的女子,當年我們的父母也都遭了韃子的難,我去參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準備好接我的訃聞。”劉金全斬釘截鐵地說道,“何況,我意已決,就這麼辦吧。”說完,劉金全不再理會躺在軍帳中因為受傷行動不便的周彪,轉身走了出去。
深夜中,寒風越刮越大,對面韃子的營地中燈火通明,不時有韃子巡邏的隊伍走過,這邊的明軍士兵都可以看到那些韃子兵臉上兇狠的表情。而明軍對於這些恍若未聞,該休息的照樣休息,該巡邏的依舊緊盯著那些韃子,只是也在用那彷彿能殺死人的眼光在和對方互相打量。
只是這邊都只是騙人的幌子,劉金全命令巡邏放哨計程車兵在外面混淆韃子的視聽。大營深處,在黑夜的掩護中看不到的地方,近千匹戰馬已經被集結起來,都餵飽了草料,隨時可以出發,被挑選出來離去計程車兵也已經準備好。那些留下來的人沒有怨恨,這些人都是自願留下,他們清楚,如果糾纏不清,沒有人能活著回去。張凡在帳中,記錄著這些天來的戰況,劉金全下了死命令,自己雖然想反駁,也是無能為力。
清晨,卯時已過,臘月的太陽昇起的特別晚,天空還是漆黑一片。對面的韃子營中已經很少有人走動,只是負責巡邏的韃子士兵還在那裡緊盯著這邊。而在這邊,一千人不到的突圍隊伍已經就緒。
“各位弟兄,我劉金全能和你們工事實在是太好了!”劉金全對將要離開的人說道,他的聲音雖然放低了很多,但是言語之中的感情卻是激動萬分,“也許大家對於這次的出征都有些不滿,但是你們都來了,雖然就要死在這,但是你們還是沒有一句怨言。我劉金全這輩子能有這樣的兵,死而無憾。”
下面的人聽到劉金全的話,默默不語。也許黑暗阻擋了視線,但是劉金全還是能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他沒有點破,只是轉過身去,對站在最前面的周彪說道:“出發。”
周彪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大軍準備出發。張凡也騎著馬跟在裡面,一旁的王德貴始終護衛在張凡身邊。明軍早有準備,在大營的一邊弄開了一個可以供十餘匹馬並排而行的缺口,周彪二話不說,帶著人馬就衝了出去。
韃子的巡邏隊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立刻向大營中報告。前方大營中的三千韃子兵在茂巴斯憤怒的聲音中,立刻嚮明軍大營衝來。在明軍大營後方駐紮的三千韃子兵也不含糊,直接向逃跑的明軍策馬追去。
大明朝最好的戰馬都是優先供給給邊防軍,張凡他們騎的馬也算是上等,而且這些戰馬修養了一天,餵飽了草料,當真是各個馬力十足。只是現在與韃子的戰馬一比,劣勢立現。一開始,明軍的戰馬衝刺極快,將後面追擊的韃子遠遠拋開,可是一個時辰都不到,韃子戰馬那長途奔襲的優勢顯露了出來,漸漸被追上。
追的近的韃子已經開始用弓箭射擊,張凡看到身邊計程車兵不時有人中箭從馬背上率下來。明軍士兵沒有韃子的騎射功夫,只好用弓弩還擊,好在弓弩力大,讓後面的韃子也是一陣手忙腳亂。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很久,韃子的騎兵越追越近,帶到中午時分,幾個時辰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