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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喘得說不出話來了,只得揚揚手上的剉冰。
這時後座車門倏的開啟,張錯道:「上車。」
馮拾翠讓太陽曬得兩眼昏花。反正方思詠又沒規定她不準尋求幫助,沒道理有車坐還推辭的。於是她一屁股的坐進了車子裡,二話不說就是拚命的喘氣,像擱淺的魚似的。
「家裡有雪糕,你幹麼跑出來買剉冰?馮奶奶說,外頭的剉冰材料不大乾淨,不許我們亂吃的。」張士傑說。
誰想吃那種蒼蠅捧場過的東西,要不是那個表小姐刁難,她買都不會買上一回的。
但她還是沒氣力說話,幾乎是癱著的,車上的冷氣涼爽得叫她想哭。
「以後想吃啥告訴我或是大哥一聲,每個月大哥都會陪我上醫院作檢查,幫你帶回來就是,犯不著這麼辛苦。」
馮拾翠慘澹一笑。
一旁的張錯始終沒有吭聲,只是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
興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接,叫人很難不發現,她瞥了一眼,趕緊正襟危坐起來,此刻她的臉色全然分不清是熱極的結果,還是害臊所致。
車子一停在天豐棋院的廣場,她連聲謝謝都沒說,就又一古腦兒的奔跑進去。
「哥,拾翠今天怪怪的。」
張錯將弟弟安放在輪椅上,交給了僕人,「我去看看。」
「你……你要的剉冰,我、我已經買回來了。」馮拾翠抹著人中上的汗珠,人還喘著。
方思詠從鞦韆上起身旋了過來,斂去嘴邊的笑容,忽地雙手一撒,成百上千的紙片像雪花似的凌空而降,灑了馮拾翠一臉一身,還落了一地。
「晚了,我捺不住等待,所以就一頁一頁的撕了下來。」她臉上全然沒有丁點的愧色。
「你……」刷白了臉,馮拾翠瞪著那殘破的碎片,不敢相信她爸爸漂洋過海寄來的禮物,已經被撕成了紙屑。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下回你再敢不聽話,一定會有你好受的。」方思詠唇邊漾著殘忍的笑。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甩下手中的剉冰,她咬著唇,強忍住淚花。
「哼,不過是一本破爛書,你哭什麼?還敢跟我鬧脾氣!」方思詠氣不過,狠狠的把她推倒在地,害她的手掌摩擦出血珠。
「你又在欺負人!」邵恩新頂著嚴肅的臉出現。
方思詠先是一愣,隨即又氣焰不減的抬起下顎,「隨你怎麼說,難道敢打我不成?」
「你實在太可惡了,我就打你怎樣——」他掄起拳頭,朝她揮拳。
馮拾翠趕緊拉住他,「不要,你別打她,你用力氣逼她屈服,還不是跟她一樣可惡……」她難過的掉著淚。
原想趁勝追擊的賞她一巴掌,然而方思詠的目光在落向邵恩新身後的人影時,驕氣全消,怯怯然的喊了聲,「表哥……」
張錯站在遠遠的角落,冷眼的看著榕樹下的三人,一切對錯他都瞭然於胸,然而他卻沒有吭聲,只是遠遠站著冷眼旁觀。
方思詠斂斂神色,趕緊匆匆跑離現場,沒多久,張錯也跟著轉身離去。
「靠,阿錯是白痴嗎?只會站在一旁當啞巴,不會出面教訓教訓他那可惡的表妹。」邵恩新氣得大罵他的無情,「有這種朋友,我真是倒八輩子的楣了。」
馮拾翠無言凝睇,蹲下身,拾著那一地的碎片。她不懂,為什麼阿錯哥哥這回不幫她了?
「別哭,以後我保護你。」他豪氣萬千的拍胸保證,幫她拾著碎紙。
邵恩新嘴上還不住的咒罵張錯的無情與冷漠,他說什麼也沒想到,阿錯竟然看看就走,實在叫人失望。
隔年的春天,張錯到日本參加圍棋升段比賽,勝利理所當然。
歸來那天,天豐棋院前都是歡迎慶賀的人,他們都等待張錯帶來比賽的心得,或是關於日本圍棋界的丁點新聞。
馮拾翠矮小的身軀就躲在眾人之中,不住的跳躍、引領期盼著。
「你安靜一點,阿錯三不五時就會到日本一趟,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幹麼那麼興奮?」邵恩新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帶點不以為然。
「沒有啊!」她連忙收斂些。
馮拾翠仰頭看看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恩新與阿錯哥哥疏遠了?好像就是那次方思詠的刁難後。
門口駛來黑色的轎車,張錯從車上下來,大家莫不鼓掌歡迎他。
「大哥——」輪椅上的張士傑興奮的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