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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那人不斷點頭,於乾的嚥著唾沫道:
“我省得,這位仁兄,我省得,這件事,我沒有錯,至少,我的錯值得原諒,但凡是個有心有肝的人,就不會對我下這樣的辣手……”
楊豹道:
“這話怎麼說?”
嗆咳了一聲,大鬍子手撫著胸口道:
“兄臺,我叫霍春泉,在‘白麒麟幫’的幫口裡,管的是兩百多兄弟的糧款,七八年來,我忠心任事,從來也沒出過紕漏……只緣今年開春以後,因為我的老爹害了一場喘病,求醫抓藥耗費了不少錢,我一個幫裡的管事,每月能拿幾文銀響?經過這陣折騰,不免就花豁了邊,鬧了饑荒,向弟兄借,借不了多少錢,無奈何,暗裡把所管的糧款挪用了些,也不知是誰嘴內長瘡,滿口嚼蛆的橫著心腸朝執法紅棍那裡告了我一狀,紅棍下來一查,漏子就出來了……”
旁邊,汪來喜慢吞吞的道:
“那麼,你總共是挪用了多少糧款呢?”
霍春泉苦著臉道:
“二百七十多兩銀子,約莫是我大半年的響份子……”
汪來喜“嗤”了一聲道:
“才二百多兩銀子,就要你拿命來抵?這算什麼嚴刑律法?你們那鳥操的‘白麒麟’幫,亦未免過於苛酷了點吧?”
霍春泉容顏晦暗的道:
“我原本也以為至多關幾天黑牢,或是挨一頓板子之後扣炯抵數算完,卻做夢都不曾想到他們居然會要我的命……幫裡的規矩可不是這麼訂的,後來我才知道,其中有人搞鬼,加重了我的罪名,硬是不叫我活下去……”
楊豹介面道:
“莫非你和你們幫口裡什麼人結得有樑子?節骨眼上才向你暗下毒手?”
霍春泉沉重的道:
“不錯,那是三個多月以前的事了:‘仙霞山’下有個小鎮甸,叫‘棗莊’,‘棗莊’直街尾有家妓院,名喚‘滿香樓’,三個月前,‘滿香樓’新進買一個姑娘,蔥白水淨的不但人長得秀氣,舉手投足間亦中規中矩,透著十分的嬌憐模樣,這花名叫做‘竹音’的姑娘,運道可不怎麼好,才進場乾的第二天,就碰上了我們那位花花太歲裴三當家,而一朝吃裴三當家看上的粉頭,可就完了……”
楊豹皺著眉道:
“你提的‘裴三當家’,可是‘角蛇’裴四明?”
看得出霍春泉對裴四明的恨意極深,他咬著牙道:
“正是這個昧天良的——姓裴的不但陰狠兇殘,更且貪淫好色,自己蓄著幾個侍妾不算,還三天兩頭跑到外面另找鮮貨,無論是明妾暗娼、良家婦女,他是大小通吃,老少不拘,這猶不說,只要他中意的女人,非獨必須與他押戲,外頭做半掩門活計的姑娘尚收不得一文賣身錢;‘竹音’被姓裴的看上,實在倒媚,可憐那時節人家姑娘猶是個未曾破身的清信人!”
楊豹道:
“這檔子驢事,又與你何關?”
霍春泉有些尷尬的道:
“本來是沒有什麼牽連,活該我時運不濟,就在裴四明那晚上乘著酒意,待要對‘竹音’行強的當口,我正好也在隔間同幾個兄弟飲酒,事情便扯到我身上來了!”
汪來喜插嘴道:
“這可透著玄,朋友,窯子裡賣的就是人肉,哪個雌兒進了這秦樓楚館還圖修座貞節牌坊的?要幹那等營生,何須用強?招招手不就上了床啦!”
霍春泉忙道:
“話是不錯,問題是姓裴的不肯拿錢呀,人家竹音姑娘還是個清館人,這頭一夜的破瓜銀子可不是筆小數目,姓裴的樂意,窯子裡的老鴇兒可不答應,眼瞅著一大票掛紅錢財長了翅膀,老鴇兒就急了——”
還來喜若有所悟的道:
“難不成你和這家窯子的主兒有交情?”
霍春泉一張望須叢繞的臉盤上浮起一抹紫赧,有幾分不自然道:
“常去嘛,算起來是熟人,所以裴四明這一開鬧,‘滿香樓’管事的就立時央我出面替他們說合,他們以為我和姓裴的同在一個旗盤,身份也說得過去,我當這個解人一定扮得光頭淨面,殊不知這一來是害了我……”
楊豹道:
“姓裴的不賣帳?”
霍春泉啞著嗓門道:
“當時也是我多喝了幾杯老酒,沒有考慮到事情輕重,‘滿香樓’的人前來央我解圍,我一拍胸脯就答應下來,出門上了竹青房口,衝著性裴的便拿了言語,姓裴的只是愣了愣,倒沒說別的,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