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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燮父年紀?”
我答:“二十。”
“然也。”觪放下簡,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彼年已二十,戎狄初定,依為兄之見,成婚必不遠矣。姮此時卻只得十二歲,即便你二人相愛,燮父可等得三年?”
我啞口無言。他說得對,燮已經二十了,而我在生理上卻是個十足的小女孩。
一直以來,我在這個時代允許的範圍內做自己喜歡的事,身邊的人雖覺得新奇,卻只道是早慧,我也並不十分把這具身體的年齡放在心上,而現在,我第一次開始正視它。
嘆口氣,我看看觪,發現他跟母親越來越像——不管之前所想如何感性,一旦涉及到現實就立刻打住,換成無比理性的眼光分析問題。就像現在一樣,我的浪漫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我的戀愛觀和觪不太一樣。戀愛是美妙的情感體驗,結婚只是它可能結局中的一種,我從來沒覺得兩者間有必然的掛鉤,所以,觪的話對我的實際打擊效果並不大。假如不以婚姻為前提,燮既然是單身,那麼作為戀愛物件就是絕對合格的,年齡的差距並不妨礙我喜歡他。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恢復不少,自我感覺又開始良好起來。只是,無果的愛戀始終讓我感到淡淡的悲傷。
觪對我的反應相當費解,我的表現似乎應該再痛苦一些。他疑惑地問我:“為兄所言,姮以為如何?”
我笑笑,低頭淡淡地悵然道:“阿兄所言極是。然無需多慮,姮雖歡喜燮,卻並未想及婚嫁之事。”
“歡喜他?”觪看著我:“即便為兄言明至此,姮也依舊歡喜他?”
我心裡嘆口氣,觪在情商上還是小朋友啊,苦笑道:“阿兄,道理姮都明白,只是此事不比吃飯睡覺,不想吃便不吃,不想睡便不睡,喜歡一人並非想放下便放得下的。”
觪聽了我的話,若有所思,沈默了良久方對我道:“姮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話已至此,為兄也無多說,只是恐你年幼衝動,日後自苦。”
他說得誠懇,我心裡感到一陣溫暖,對他展顏道:“阿兄勿憂,姮都理會得。”
觪無奈地看著我,自嘲地輕笑。
晚春微涼的山風緩緩地吹進來,燈盞上的火苗搖曳,我臉上淡笑,心裡卻有些黯然,燮會不會和思琮一樣,註定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不過,早知道也好,或許,這又是一個隔著窗戶紙的夢……
蒐田
我向頭頂望去,天色還很深,亙古不變的銀河橫鋪在墨藍的天幕中,郟山高高的山峰在我身後勾勒出漆黑的輪廓,山風掠過林海,呼呼作響。
今天雞鳴剛到,我就被寺人從榻上拉起,洗漱著裝,然後就隨著精神矍鑠的王姒到了這教場上。我低低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眨眨眼睛驅趕瞌睡蟲。眼前的教場上,幾千軍士整齊地排列成陣式,正襟危坐。看他們似乎個個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裡不禁佩服,牛人啊……據說這些人子時剛過便起身,一直演練到現在方得休息;我昨夜戍時剛過就躺下了,現在照樣困得七倒八歪。
晨光微熹,四周火把通明,場邊排列著四根高大的木表。周王立於場前一處高臺上,各諸侯卿士位列臺下,我和一應宮眷隨王姒在不遠處觀看。
周王臺下眾人皆身著皮弁獵裝,藉著光亮,我看到觪和姬輿站在一處,燮則隔著一段距離站在諸侯中。他年輕的臉上平靜無波,卻透著一股沉穩內斂的氣勢和威儀,與身旁各位年長的國君相比毫不遜色。
他無論何時出現都如此出眾,即便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一身普通世家子弟的常服也絲毫不能遮掩他的風采,讓我一見傾心。和他的成熟比起來,觪顯得稚氣未脫;而與他的深沉比起來,姬輿的冷麵傲氣看上去像個別扭的小孩。
我凝視著燮,前世今生,見過的各型美男數不勝數,卻從沒見過他這樣的。我肯定自己喜歡的不是偶像派,看樣子是喜歡實力派?心裡不禁哀嘆,錯過了燮,這輩子恐怕再也遇不到這樣出色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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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角鳴打斷我的神遊。陣列前,一頭牛被拉到場中,一名紅衣甲士上前奮力揮斧砍下牛頭,牛身轟然倒地。從小到大,殺牲場面我並不陌生,心裡暗暗慶幸他們殺的不是人。
群吏出列到陣前聽誓,然後,鼓角齊鳴,周朝的閱兵式上演了。
現代閱兵式的佇列行進在這個時代也用,不過簡單一些,沒什麼花樣。四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