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站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清楚。”母親深深地凝視我,冰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你自出生以來,衣食無憂,事事順心,不知人心叵測。女子一生,惟願得一良人相伴,母親是知道的。然,情之於男子,不過消遣之物耳,最不可靠,姮萬不可用情,一旦付之真心,將來必受其累。”說罷,母親盯著我的眼睛,手上漸漸用力,低低地問:“姮可記住了?”
手腕被她扼得生疼,母親從昏厥中醒來,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臉色又開始發白。我擔心她再受刺激,趕緊答道:“母親,姮記住了。”
母親緩緩鬆手,疲憊地閉上眼睛,嘆道:“記住就好,你要好自為之,下去吧。”
我應諾,剛想離開,又遲疑地轉回來對她說:“母親……君父來了,正在室外。”
母親的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眼睛半睜,又閉上,聲音帶些沙啞地說:“告訴你君父,母親乏了,只想休息,不欲再見任何人。”
我輕輕地說:“諾。”退了出去。
室外站著不少人,除了父親和觪,還有一些聞訊而至的妾侍,陳媯也在其中。見我出來,紛紛圍過來詢問。
我沒理睬旁人,只向父親將母親情況說了一遍。他點頭,正欲入內,我攔住,又跟他說了母親的意思。
他聽了後,臉上閃過驚詫之色,眉頭深深鎖起,望著室內,若有所思,竟似有淡淡的悵然。他沉默了一會,說:“也好,讓你母親歇息吧,為父改日再來。”
我應諾,和觪一起恭送他離開。
陳媯上前,想跟他一起走,父親卻頭也不回,揮揮手,把陳媯晾在當地,一臉尷尬。
我訝異地目視著父親慢慢地走下階去,寬大的衣袂垮垮地垂下,或許因為趕路,平日裡總是一絲不苟的頭髮稍顯凌亂,有幾根紛雜地在空氣中揚起,蒼老的背影依舊挺拔,卻透著說不出的落寞。
堂上眾人各自散去。
一隻手落在肩上,我轉頭,觪正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我不想說,向他艱難地扯扯嘴角,輕輕拉下他的手,徑自走了。
※※※※※※※※※※※※※※※※※※※※※※※※※※※※※※※※※※※※※※※※※
回到寢室,我虛弱地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眼角的餘光掃過不遠處的案上,我看到燮寄來的皮口袋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母親剛才的話在耳邊響起。
“……從此以後,你與晉侯的事母親不再多管。”
“情之於男子,不過消遣之物耳,最不可靠。姮萬不可用情,一旦付之真心,將來必受其累……”
我從床上起來,走到案前,拿起口袋。
印著龍頭的泥封仍然好好地附在上面,我將它揭去,拆開繩結,只見一小卷竹簡露了出來。我將竹簡取出,放在案上節節展開。
燮的字很俊秀,筆劃間有些不羈,不像文書上那樣規正,卻風雅貴氣。信寫得不長,都是些瑣事,並沒有讓人面紅耳熱的話語,只是說說他和我分別後的生活,但字裡行間無不流露著對我的思戀,情意綿綿。讀著信,我彷彿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語,眼神灼灼地注視著我,心裡變得暖烘烘的,濃濃的陰霾幾乎一掃而空。
看完了燮的信,我感到悲喜交加,鼻子陣陣發酸,積聚已久的憋屈瞬間湧起,淚水奪眶而出。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想見他想得發狂,想聽他親口再說一次他喜歡我。
自己的心意如此堅決。母親也許沒有說錯,燮對我的身份或許另有考量,但是,只要他真心地喜歡著我,我就願意不顧一切地跟他走!
我伏在案上大哭,久久不能自已。
淡淡的竹簡清香縈繞在鼻間,我流著淚,又困又倦,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那日的雒水邊,燮正站在老榆樹下,微笑著看我。我喜悅地跑過去撲到他懷裡,抱著他不肯鬆手,有無窮無盡的話想要跟他說,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夜晚沉沉地過去。
第二天,我在床上醒來,覺得下身怪怪的,黏黏潮潮,像極了前世某種熟悉的感覺。我掀開被子,果不其然,褥子上紅紅的一片——初潮來了。
豆蔻
耳邊圍繞著汩汩的水聲,迷濛的眼前一片幽暗。長髮千絲萬縷,如墨汁般在四周嫋嫋化開,絹衣柔柔地漾動,若即若離地攏著身體,我窒住呼吸,向頭頂浮動的瀲瀲波光劃去。
“譁”地一聲衝出水面,世界明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