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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的鳳凰樹。
夜風徐徐,吹過耳畔,風過處落紅成陣,錦重重的花瓣如同一場紅色的飛雪,在橫空的月色下,飄飄灑灑,花飛滿天。
兩個人都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停下來,看著紅色的花雨,幕天席地落下來,落得他們滿頭滿身都是。他們沐浴在落英繽紛的紅雨中,如同走在一個悽楚的夢裡。
平時只道花開時繁盛,卻不知花落時竟是如此悲傷。
未曦伸出手,接著那緋紅的花瓣,忽然想起池陌描述過的日本的櫻花,不知盛開時,是否也是這般“風飄萬點紅,花落卻無聲”的悽美?
又想起小雯生前曾經說過,最想去看北京的長城和日本的櫻花,此刻看到落紅滿地,零落成泥,不由得悲從中來。
站在一旁的凌落川,看她美景在前,眉宇間卻有輕愁,忍不住問她:“你怎麼了?”
未曦搖搖頭,在紙上寫道:“沒什麼,忽然想起一個朋友,心裡有些難過。”
凌落川以為她想著池陌,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於是問:“什麼樣的朋友?男的女的?”
“好朋友,女的,半年前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凌落川有些好奇,“她去哪兒了?”
未曦看了看他,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地獄。”
凌落川看到那兩個黑黲黲的字,一下愣住了。未曦沒有理他,一個人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老城的荷塘,此時正值九月初秋,一塘的紅蓮開得正好,正是“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的光景。一眼望去,清水泠泠,霧繞垂柳,擠擠挨挨的荷葉下面,一碧清波倒映著滿天的星斗。
未曦有些累了,順勢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月光下的荷塘。
凌落川坐在她旁邊,對剛才的談話依舊耿耿於懷,追問道:“她死了?”
未曦點點頭,不明白凌少爺怎麼對這件事這樣感興趣。
誰知他聽後卻笑了,說:“那她不一定是在地獄,說不定是在天上。”
未曦不解地指了指頭頂,“天上?”
“是,地上一個人,天上一顆星。我在一本書上看到,裡面說死去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因為有人懷念,所以他們沒有死去,永遠活在了你的心裡。”
未曦笑了笑,在紙上寫道:“你不要拿這樣的話來哄我,早就過時了。死了的人要是都跑到天上去,哪裡裝得下?”≮≯
凌落川見她又笑了,心裡高興,也不計較旁的,只順著她的話問:“天上不住死人,那應該住什麼?”
未曦笑著寫道:“住神仙嘍,所以,你千萬不要做壞事,抬頭三尺有神明,他們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他們知道一切嗎?”
“或許。”
凌落川轉過臉,看著月光下一池臨風盛放的紅蓮,低聲說:“那他們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第四十一章 大凶之命
未曦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她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是池陌留給她的。大致意思是他要出門幾天,要她照顧好自己,有事多跟如非商量,還給她們留了錢和應急用的電話號碼。
未曦放下字條,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幫魏成豹過辦事後,他都會出付出躲些日子,等風頭過了才回來。
他每次出去,她都擔心得要命,可是她沒有辦法。池陌缺錢,整個紅燈區的人都知道。魏成豹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每每有危險的事,就交給他。
有錢人拿錢買命,沒錢的人拿錢賣命。越是高貴的人,手上越不沾血,甚至連血腥味都沒有。世界有時就是如此的簡單,又是如此的不公。
未曦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站在陽臺上,隔著幾尺殘陽遙望。朝陽的餘暉透過樓宇間的縫隙,映在對樓的玻璃窗上,像一抹鮮紅的血跡,這是她唯一能看到的晨曦。
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可是住在鴿子樓裡的人,卻連享受的陽光機會也比別人少。
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清明河山。有人生下來就一無所有,即便把眼睛睜得再大,也是黑暗一片。
貧窮並不可悲,可悲的是當你努力做好一切的時候,那些根本不需要努力的人,只要一句話,一個手勢,甚至動一下眉毛,就能毀掉你的一切。
“抬頭三尺有神明”,這是她幾個小時之前對凌落川說的。未曦抬起頭,看著城市上空那線狹窄的天空,這麼小的縫隙,人就像夾在岩石裡的螞蟻苟且偷生,難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