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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些力氣。”
阮劭南忍不住搖頭,譏誚道:“怎麼事情到了你這裡,就變得這麼血腥?”
凌落川迎風冷笑,“你倒是不血腥,只是殺人不見血罷了。”
阮劭南看著前方的路況,似笑非笑地問他:“看過黑市拳賽嗎?”
凌落川一下就想到了池陌,面上卻沒露出來,只說:“怎麼岔到這兒來了?”
“只是忽然想起來,我曾經在柬埔寨看過當地的黑市拳賽。一塊泥地,四周用幾米高的鐵絲網攔起來,鎖好門。通上高壓電。人只要一碰上,只要幾秒鐘就被烤焦。進場的都是一些被父母賣到那裡的孩子,小的不過十二三歲,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個個骨瘦如柴,可一旦打起來,用‘野獸’兩個字都沒法形容,手段殘忍得你想都想不到。他們根本不把自己當人,也不把別人當人,生命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碗稀粥或是一個饅頭。“
凌落川靜靜聽著,直覺後面才是重點。
果然,阮劭南接著說道:“為了活下去,他們沒得選擇。同樣,在這個殺人無形的名利場上,我們也沒得選。所以,我向來只用最有效的方法,達到最好的效果。不管她是誰,只要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只問她要。只看結果,不憚過程,這就是我的原則。”
凌落川輕笑一聲,玩味道:“好個只問她要。我倒想知道,如果人家鐵了心不遂你的意,你怎麼要?”
阮劭南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黑市拳,不是隻有三不管的地方才有。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凌落川看了阮劭南一眼,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的人,直到今天,依然那麼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這又說明了什麼?
阮劭南接著說:“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他們又正是缺錢的當口,只要找人對他說,如果願意打假拳,就能得到比打贏了還高出十倍的報酬,你說他會不會答應?一旦上了擂臺,要生要死,還不是你一句話?而這邊,只要將人帶到你的地盤上,把現場直播放給她看就是了。看到那人在擂臺上血花飛濺的樣子,你要什麼她不給你?”
凌落川搖頭輕笑,“那可不一定。倘若人家把心一橫,是生是死憑你去,索性她陪著就是了。最後弄得紅消香斷,玉碎花缺的,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阮劭南悠然長嘆,“如果真是如此,也只有放開手,讓她去死了。留不住的女人,你再想也沒用。從此斷了念想,不用再為了一個女人朝思暮想、魂不守舍的,你也就踏實了。”
凌落川轉過臉,迎著熹微的霞光,看著目不斜視,面不改色,與他侃侃而談的阮劭南,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說的這番話,究竟是真,還是玩笑。
就算是玩笑,已經讓人不寒而慄。倘若是真意,那他的心思之密,城府之深,性情之冷,手段之毒,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凌落川不由得一嘆,“你太狠了,求愛也弄得像報仇一樣。人家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孩子,用不著往死路上逼吧。”
阮劭南輕笑一聲,“誰說愛她了?我只是在跟你討論,如何兵不血刃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女人。你覺得她是弱女子,我的觀點跟你恰好相反。記得在易天頂樓那次,人被我按在那裡,血流了一地,還敢直著脖子一個勁地嘴硬。要不是後來你提醒我,這或許是她絕地反擊的一個苦肉計,我都差點被她騙了。一個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敢豁出去的人,放眼天下,能有幾個?這樣的人往往看著溫柔和順,楚楚可憐,可只要給她一個合適的機會,只怕她比誰都狠。”
說話間,天已經亮透了。城市的樓宇間,是緋紅的朝霞和一碧如洗的天空。
凌落川沒再說什麼,隔著幾尺晨曦無聲遙望,眼前是迷宮般的城市,狹窄的天空,冷漠的人群……於是幻想著,如果天上有一雙俯瞰的眼睛,城市的景象應該如同嵌在木框中的畫布,經歷千年,經久不變。同樣的繁華,同樣的人群,同樣的勾心鬥角、欲壑難平。
他很累,已經懶得去研判阮劭南說這些話的真正目的。但是不可否認,他揭開了一個瘡疤,一個長久以來自己不願面對的隱疾。
他跟阮劭南是一樣的。在未曦心裡,早就大筆一揮,將他們劃做了同類,同樣的冷血自私,同樣的讓人“噁心”。所以,她有多恨阮劭南,就有多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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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意味著,他之於她,要麼放手,要麼毀滅,只是無法枯木逢春,花好月圓。
原來人生最悲哀的,不是有命無運,而是當你為自己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