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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了,遠近早有各色煙花升上天空,絢爛奪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天上。丁逸忽然感到兜裡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開啟一看:“我在你們隊伍後面。”是沈長東,他難道繞過來了?
往後面看看,人頭攢動似乎找不到蹤影,丁逸悄悄退後穿過人群使勁兒往外擠,在險些把帽子擠掉時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沈長東真的過來了。
走到後方的一片空隙處,丁逸驚喜問道:“你不是負責打旗嗎?怎麼能有空過來。”
沈長東道:“我找到一個人替我,為此付出了慘痛代價。”可他笑得一臉燦爛,實在看不出哪裡慘痛了。
已經進入倒計時階段,領導人在臺上講話,話音結束後是“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齊聲報數,“一”字出口,人群徹底沸騰,喊叫聲口哨聲震耳欲聾,大朵大朵更加絢爛的煙花騰空而起,丁逸欲抬頭去看,卻發現頭頂的光被遮住,隨之而來嘴唇也被堵住——被沈長東的。
丁逸頭有些懵,猶豫了一下,手臂慢慢抬起,從他腋下環過去,抱住。
第二天就是建軍哥哥的婚禮,所以慶典結束後丁逸和沈長東就直接打車前往伯父家。路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在大院門口下車後,丁逸走著走著忽然“啊!”了一聲捂著臉蹲在路旁。
沈長東連忙也蹲下,扶著她的肩膀問道:“怎麼了?”丁逸不肯抬頭,抱著胳膊將頭埋在裡面,甕聲甕氣地說“剛才那周圍全是我們系的人,大家都回過神來我們還在……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呀!”
沈長東憋住笑安慰她:“沒事兒,當時那麼亂沒多少人注意咱們的,等過兩天回到學校,說不定人家早把這事給忘了,再說我們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此情此景,大家也能理解。”
“你說得好聽,不是在你們同學面前,你當然不覺得丟人了!”慢慢抬起頭,丁逸仍然氣哼哼的。
“那好,下次我們再當著我們同學的面親一回怎麼樣?省得你老抱怨,不然讓你佔些便宜,再多做點別的我也不介意。”
丁逸氣得忽一下站起來,她本來血壓就低,蹲了太久又站得太猛,眼前一黑頭就發暈,嚇得沈長東攔腰抱住她:“你沒事吧,別嚇唬我呀,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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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站起來緩了片刻丁逸就沒事了,可想到剛才沈長東那麼氣她,見他現在著急的樣子,丁逸忍不住想要作弄他一下,於是閉著眼睛就是不醒。
沈長東見喚不醒,愈發著急,背過身子把丁逸背起來就往家趕,可能覺得還是不妥,就又騰出一隻手來掏手機,丁逸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他似乎要撥電話,怕他打給伯父或是叫救護車把事情鬧大,撲哧笑了一聲說道:“傻瓜!”
沈長東知道上了當,不過也算鬆了一口氣,就將電話塞進兜裡,然後把丁逸往上託了一託飛跑起來,嘴裡嚷著:“背媳婦嘍!”丁逸被晃了一下,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又怕他大呼小叫引來熟人,蹬著腿要求下來。
丁逸雖然苗條,可是身高腿長,沈長東背起她這一陣猛跑也夠累人的,此刻被她一掙扎,加上半夜路面霜降有些溼滑,腳下一個趔趄帶著丁逸一起摔倒在地。
所幸冬天穿得厚摔著不疼,可丁逸的白色羽絨服就慘了,雖然她大部分的身體都壓在沈長東身上,袖子處還是蹭上了一圈黑泥,沈長東就更加狼狽,全身都是泥汙。
兩人誰也不好意思埋怨對方,開始相對著呵呵傻笑,笑過之後開始犯愁:明天也不能穿著髒衣服參加婚禮吧。沈長東還好說,他和建軍哥哥身形相似,隨便找一件衣服問題不大,至於她,恐怕就只能向李貝貝借了,想到李貝貝,丁逸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發了簡訊給她,李貝貝果然還沒有入睡,“今天伯父家客人太多,我過你那邊跟你住吧。”丁逸試著請求,李貝貝答應了。
在伯父家安頓好沈長東,丁逸就來到李家,輕輕敲門,前來開門的是李貝貝,屋子裡靜悄悄的,看來李家上下都已經入睡了。
穿過昏暗的客廳,來到李貝貝的房間,檯燈雖也不甚明亮,她眼睛的紅腫和臉上的淚痕仍然一覽無餘。丁逸有些心疼:“爺爺奶奶他們發覺什麼了嗎?你這樣傷心,他們總會問的吧。”
李貝貝黯然道:“我哪敢在他們面前這樣,他們只看出我心情不好,我說是學習太忙,他們就不多問了,只叫我別太辛苦。”
“那明天婚禮上你眼睛紅腫著也瞞不了人呀。”
李貝貝聞言連忙取過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