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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也是很正常,所以她索性是告訴了蕭灼,僅憑一個年號,料想也難以斷出真假。
“1691年…1691年。”
蕭灼默唸著這個年號,開始在心裡搜刮起關於八大山人的生平資訊,他自小對於數字特別敏感,所以在研究八大山人的時候,著重的記下了不少八大山人身上重要的紀年。
蕭灼記得不錯的話,朱耷生於1626年,算起來這張畫如果是真跡的話,該是他66歲所畫。朱耷活到了80歲,66歲的時候他的畫風已經穩定下來,經歷了一生的命途多舛,晚年時候的八大山人畫風偏於凝重、冷峻、潤朗,而這幅畫也是很符合這種畫風。
“個山驢。”
這時,那一方鈐印再度進入了蕭灼的眼中,看著這個印章,仔細的思索之後,蕭灼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季叔,這幅畫的紙張的確是明清的宣紙,這個我可以肯定,紙張做舊的方法我知道,這張紙成化很均勻,看起來不假。從畫風上來看,我也是覺得這張畫看上去很真…”蕭灼對於這幅畫的看法漸漸明朗,對著季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聞言,季岩心裡嘆了口氣,年輕人果真還是沒有經歷過歷練,鑑定東西時喜歡從最基礎顯眼的地方入手,這幅畫是深得八大山人的畫風,意境方面已經是小有所成,料想作畫的人該是個在書畫方面小有造詣的人。
“巖叔,他說的對麼?”
南宮醉歌見蕭灼給出了看法,也是有些期待的看著季巖,其實一直以來,她也是覺得這幅畫是一幅真跡,這是她比對大量真跡之後得出的結論,所以這時候她是七分替蕭灼問,三分替自己問。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蕭灼不待季巖開口,又是補充了一句:“雖然它看上去真的不能再真,但我還是覺得它是假的。”
季巖眼睛一亮:“那好,你說說看,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蕭灼點了點頭,指著那一方鈐印說道:“我覺得這個印章,很有問題,在我瞭解的東西來看,八大山人年輕時出家為僧,那時候他只是畫一些瓜果蔬菜之類的東西,而且這一階段他的鈐印基本都是跟寺院有關係,我記得不錯的話,有‘雪個’‘刃庵’‘耕香’等,季叔,這幾個印真跡上都有的吧?”
“不錯,的確有,但這跟這張畫沒關係吧。”季巖笑望著他說道。
“您別急,聽我慢慢說,朱耷這人,後來做和尚也不安穩,參了十幾年佛門空禪之後,上趕著就還俗了,還俗之後,沒有心靈寄託之下,人也變得瘋執起來,這一階段他畫上的鈐印經常出現‘驢’‘驢屋’等鈐印,很有些自嘲的傾向。晚年的時候,這老爺子大概是想通了這一輩子的點點滴滴,他老人家又是換了一種心境,這時候他的心開始變的平淡起來,刻了好幾枚新印章,無非顯示著自己處事開始淡泊起來,我記得有一枚印就叫做‘荷園’。”
講到這裡,蕭灼指著那枚印章說道:“先不說這枚‘個山驢’的印章是不是臆造出來的,只是看這一個‘驢’字我覺得這幅畫就有假,這個階段歸於平靜的朱耷絕不會這樣自嘲。”
這幅畫是假的?
南宮醉歌盯著那張畫久久的無語,當初這幅《魚荷圖》自己又是查閱資料、又是與真跡作對比,顯然是下了不少心思,可是現在蕭灼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做出了判斷,雖然與自己的猜測結果不同,但是看到他臉上的自信,南宮醉歌一瞬間也是有些懷疑起自己早先的判斷來。
“老爺子,這次他可是說出結論了,你快給做個評價,但是不能偏袒他,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羅薇薇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當然是想看蕭灼的笑話,剛才蕭灼說了那麼一通,她基本是沒聽進幾個字,只有一個‘假’字聽得最為真切,既然蕭灼說是假,那她心裡就盼著這幅畫是真。
“呵呵,這個先不忙,小蕭你把其餘兩幅也看一看吧。”季巖沒有直接點破,而是讓蕭灼繼續鑑定。
蕭灼欣然應允,接連開啟了剩下的兩幅畫,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蕭灼對於這另外兩幅的鑑定,也就充滿了信心,剛才他透過鈐印來判斷書畫的真偽,實際上正好是歪打正著。
八大山人作畫時的鈐印,隨著年齡的增長確實是有著規律性,從初學作畫到遁入空門,從逃離空門到晚年,這幾個階段的鈐印各不相同,摸清了這一脈絡,再結合著基本的畫風,真假自然不難判斷。
十分鐘之後,蕭灼再次給出了自己的結論,剩下的兩幅畫全是贗品,一張是在畫風上出了問題,另一張也是在鈐印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