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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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楊漢秀的兒子在清理母親遺物時,才知道她就是黨組織派往重慶的“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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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水池其實沒挖成
沒有任何工具,人們就用指尖去掏挖泥石,艱難地但是一心一意地擴大著水坑。使他難以忘懷的是,一個斷了一條腿的女戰友,邊挖,還低聲唱著一首歌。
……果然,正像他昨夜想象的那樣,山泉已浸滿了土坑。一池清水,映著碧天,閃動微微的漣漪。
——引自《紅巖》
小說中的這段情節取材於渣滓洞裡真實發生的一場“飲水斗爭”。
“特務每天就發一缽水,”傅伯雍用手比畫著一個飯盆大小的容器。“一個牢房二三十人哪夠啊,女同志生活就更困難了。”那是1949年的夏天,兩個多月裡,重慶沒有下雨。
有天放風,難友們有了驚喜發現。“外牆牆腳有個縫縫,大概就在樓一室和樓二室之間。(牆縫)被水浸溼了,周圍的地上也有溼溼的水印。陶敬之就說,咱們來挖個小坑坑,把水挖出來。”陶敬之是位1938年入黨的老黨員,被叛徒塗孝文出賣關進了渣滓洞,被捕時是湖北宜昌特支書記。
“開始時候,大家的確是用手摳,水越聚越多,但大家的手也破了、腫了。後來我們就想做個挖水的工具。”傅伯雍記得,想來想去,大家想到了做床板的楠竹片。牢房裡正好有位難友剛收到家人送的罐頭。“我們就抽出個竹片片,拿罐頭鐵皮把它一點點削尖。”
陶敬之有點急脾氣,一心想早點把水挖出來。一輪到他放風,他馬上端起盆子,扔兩件衣服進去,走出牢房門。“我要洗衣服,得找樓下的傅伯雍借肥皂。”他朝看守“解釋”了一句。看守一點頭,他噔噔噔地跑到傅伯雍的牢房門口要竹籤兒。
陶敬之高度近視,根本沒注意到看守“狗熊”正死盯著他。竹籤子剛到陶敬之手上,便暴露了。
“這個是誰削的?”看守特務衝著樓下八室一陣咆哮。傅伯雍站了出來:“我做的。”
“把他們拉出去!”傅伯雍和陶敬之被拽到放風壩上,收風了也不準回去。“多大的太陽啊,我穿的衣服全溼了。‘貓頭鷹’還拿個木頭片片,叫我們伸出手來。我們才不伸呢,他就照著我們亂打一氣。”傅伯雍說。“特務打人啦!”“不準打人!”這時,樓上、樓下,每間牢房都傳出吼聲。特務一時被嚇住,只得住手,但堅持不肯放兩人回牢房。
渣滓洞監獄裡有個獄醫,姓劉,很同情被關押的革命者。有難友就偷偷託他想想辦法。劉獄醫跑去給“貓頭鷹”和“狗熊”一人送了3支菸,又說,這兩人是病號,再曬下去出人命怎麼辦。特務這才同意放人。
“跟小說寫的不一樣,飲水坑最終沒挖成。”傅伯雍說。但從“飲水斗爭”之後,特務被迫同意增加供水。每天早上放風時,特務點名,一間牢房出兩人,到監獄外的小河溝裡去挑水,大家的飲水問題就是這麼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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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紅旗的到底是誰?
“線兒長長針兒密,含著熱淚繡紅旗,熱淚隨著針線走,繡出一片春訊息。”1964年,一曲《繡紅旗》唱遍大江南北。
繡紅旗的牢房如今已經闢為展室,就在白公館平二室。一面“五星紅旗”擺在櫥窗裡。
叫它“五星紅旗”有些牽強:一顆大黃星居中,四顆略小些的黃星分列四角——這和真正的五星紅旗實在對不上號。但是,除了“五星紅旗”,任何人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來稱呼它。
在人們印象中,繡紅旗的是江姐她們,事實上卻另有其人。
獄中聯歡會上的“踢踏舞”之後,特務們被羅廣斌氣得沒法子。再加副腳鐐?沒用的。他們乾脆“打發”羅廣斌“上大學”了。按照羅廣斌在報告中的說法,警備部、二處等地是“小學”,渣滓洞是“中學”,白公館則是“大學”(一說,渣滓洞、白公館是中學,貴州息烽集中營是大學)。關進白公館看守所的,都是重犯。
就在羅廣斌被轉押到白公館8個月之後,1949年的10月1日,毛澤東主席在北京向全世界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
10月7日,五星紅旗在北京天安門廣場升起7天后,白公館的難友們聽到了訊息。在看守特務的監視下,他們激動地歡呼,但是隻能用耳語般的音量;他們激動地擁抱,但下一個動作只能借勢在地上連連打滾。
那一夜,沒有人睡得著。羅廣斌忽然有了個主意。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