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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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抉擇(1)
李硯洪
58年前的今天,北平城外的人民解放軍正在做著入城前的最後準備。
1949年1月31日中午12時30分,東北野戰軍第四縱隊的先頭部隊,列著整齊的隊伍,意氣風發地開進西直門。北平市民自發地湧上街頭,歡呼雀躍迎接解放。而此前的1月22日,守城的傅作義部隊已經陸續出城接受改編。
從1948年12月14日我人民解放軍完成對北平的包圍,到1949年1月22日和平解放協議公佈,和平解決北平問題,讓千年古都免遭戰火損毀,讓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得以保障,一直是人民解放軍努力的方向。而危城之內,很多人也面臨他們人生中的抉擇。
徐永昌問傅作義:“聽說你去那邊接頭了?”
1948年底,人民解放軍東北野戰軍、華北野戰軍百萬雄師已將北平圍成了一個鐵桶。
守城最高指揮官、國民黨華北“剿總”司令傅作義的動向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他面臨著一生也許是最難做出的抉擇:拼死一戰,無異以卵擊石,而且北平這座千年古都、文化名城也將毀於戰火,他將成為民族的千古罪人;和平交城,有損他作為“守城名將”的“名節”,而且與蔣介石政權決裂,這個決心並不好下……
圍城之內,傅作義的抉擇無疑對歷史有著關鍵的影響。
1948年12月15日中午,蔣介石派遣的前軍令部長、傅的老友徐永昌從南京飛抵北平。傅作義設宴款待,慣例的寒暄之後,徐永昌直入正題:“聽說你去那邊接頭了?”
傅作義立刻正色道:“傅某作為黨國大員,我怎麼能不效忠黨國呢?”
徐永昌向他轉達了蔣介石的意思:為了和###持久作戰,希望平津的國軍分三路南撤。
“恐怕晚了吧?###已經團團圍住,怎麼能衝得出去呢?南撤只能加快被殲的命運。”傅作義的一句話就把他頂了回去。傅作義的婉言謝絕讓徐永昌無話可說,只能回南京覆命。
12月23日,蔣介石次子蔣緯國帶著老頭子的親筆信飛到北平,並以“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等甜言蜜語迷惑傅作義。但是傅作義鄭重地說:“我半生戎馬,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要對國家民族有利,對人民有利,個人得失何足道哉!”
無計可施的蔣介石使出最後一招,發電報要求傅作義用一週時間把中央軍嫡系13軍少校以上的軍官和武器運到南京。
對於北平解放的問題,當時中共華北局城市工作部的指示是:首先是把立足點放在武裝奪取上,但也盡力爭取傅作義起義。
為了便於對傅作義做工作,傅的同鄉好友、大學教授、中共地下黨員杜任之結識了傅的高參劉厚同老先生。劉是傅作義的老師,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老前輩。傅、劉的關係很深。當年傅作義單槍匹馬在奉軍撤退時能夠出任天津警備司令,蔣閻戰爭閻錫山逃走到大連後傅作義能夠出任綏遠省主席,後來傅作義脫離閻錫山轉向蔣介石,皆因劉厚同這位高參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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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1949:危城抉擇(2)
劉厚同在杜任之的影響下,向傅作義說明利害並轉達了杜任之代表地下黨和談的意見。此後,杜任之在見不到傅作義的情況下,經常去見劉厚同,轉達地下黨的意見,瞭解傅作義的想法。在傅作義起義的過程中,劉厚同影響重大,被譽為“和平老人”。
作為另一條途徑,中共華北局城市工作部部長劉仁指示,將傅作義的長女傅冬菊和女婿周毅之從天津《大公報》調到北平,透過地下黨員傅冬菊瞭解掌握傅作義的各方面動態,勸她父親不要跟蔣介石走。
研究平津戰役20多年的北京衛戍區退休幹部董世貴曾多次採訪過傅冬菊,根據董世貴的採訪記錄,我們可以看見傅冬菊的談話大意:
我父親很認真地看共產黨的書,像毛主席的《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論聯合政府》、《論持久戰》他看得很仔細。父親三次問我是不是共產黨員,為了保密,我都說不是。他其實是想跟共產黨聯絡,探探虛實。他說能不能發一個電報給毛主席,我說試試吧,那當時我就很高興了。1948年11月,我透過崔月犁同志,把父親給毛澤東的電報發出了,電報的意思就說為了國家的統一民族的復興,我不願再打內仗了,因為依靠蔣介石來救國救民結果錯了,現在他願以共產黨為中心來建設國家。
傅作義的神態、言談、情緒變化,傅冬菊都及時、準確地瞭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