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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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攻心戰,把《挺進報》寄給敵人頭目。”當時,解放戰爭已進入第3年,解放軍打退了老蔣百萬軍隊的進攻,轉入了戰略反攻,向外線作戰。李維嘉記得,從第十五期(一說第十六期)開始,《挺進報》放棄了“對內發行,注意保密”的方針。
劉鎔鑄等人四處收集各種機關、公司、商號的信封,專給國民黨頭目郵寄和遞送《挺進報》。不僅是朱紹良,當時重慶市市長楊森以及眾多國民黨政府官員都收到了報紙。
“但現在看起來,當時‘對敵攻心’的策略是過於冒進了。”老人話鋒一轉,語氣低沉。
1948年4月初,特務就找到了破壞《挺進報》的突破口,時距朱紹良的雷霆震怒,僅僅一個月。由《挺進報》被敵人偵破開始,最終導致133人被捕、重慶地下黨全線瓦解,甚至牽連到整個四川的我黨地下組織。比起《紅巖》小說,真實的歷史更加曲折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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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達哉供出“老許”
《紅巖》故事的開頭,狡猾的特務黎紀綱和鄭克昌矇騙了沙坪書店店員陳松林,從而抓住甫志高。事實是,1948年初,在重慶的民生路上,的確有家進步書店。書店店員也是個年僅18歲的地下黨員,名叫陳柏林。
國民黨保密局重慶站特務李克昌注意到陳柏林,是因為有人告密說陳柏林藏有《挺進報》。李克昌便派了一個叫曾紀綱的特務以失業青年的身份接近陳柏林。曾紀綱很善於偽裝進步,他跟陳柏林徹夜交談,談苦悶、談人生、談志向……終於騙取了陳柏林的信任。
陳柏林等人遭逮捕的細節,有不同的說法。一說是,陳柏林要求上級“老顧”親自考察曾紀綱,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自然也“通知”了特務;一說是曾紀綱在書店見到過“老顧”,特務透過盯梢發現了他的居住地。
“那時《挺進報》案才開頭,特務用刑很重。”羅廣斌後來在給黨組織的報告中這樣寫道。酷刑之下,年輕的陳柏林堅貞不屈,而他的上級“老顧”卻叛變了!“老顧”承認自己是中共重慶城區支部的書記,本名任達哉。
根據徐遠舉在解放後的交代:“任達哉不堪毒刑拷打,交出了他的領導楊清,說楊清經常約他在保安路警察局對面某茶館見面。我即派二處渝組組長季縷,押任達哉去保安路約定地點尋找,轉了兩天的馬路,於一個星期天的上午,在保安路警察局對面某茶館將楊清抓到。”
許雲峰猛然見到甫志高守在門外,領著兩個陌生人正要擠進茶園。他知道情況不好,便兩手按住桌沿,低聲地神色不變地說:“老李,馬上通知轉移,甫志高叛變了。”
——引自《紅巖》
“楊清”其實就是中共地下黨重慶市委委員許建業,《紅巖》中許雲峰的原型之一。任達哉因為是當時第一個叛變的共產黨員,所以成了《紅巖》中叛徒甫志高的第一原型。
許建業急中出錯
許建業是位堅貞不屈的共產黨員,深陷囹圄,但他擔心的,卻不是自己。
李維嘉自始至終也沒見過許建業。“劉國定、冉益智和我,我們3個是市委常委,隔段時間開次會,彼此的真實身份、真實住址都清楚。但許建業不參加我們的會。我只知道還有個市委委員叫‘老許’,協助劉國定搞工運工作。”雖是在地下戰線並肩作戰的同志,但這就是李維嘉對許建業的全部印象。
反倒是徐遠舉回憶起的細節更多些:“他身體強壯,氣宇軒昂。我問他的姓名、年齡、籍貫、住址,他一字不答。經用各種酷刑拷打,几上幾放,只說他叫楊清,鄰水人,住在過街樓某旅館。”特務跑到過街樓調查,那家旅館根本不存在。
許建業的公開身份是志成公司會計,他其實就住在志成公司的宿舍。由於老許被捕後一口咬定叫“楊清”,住在某旅館,敵人事實上尚未掌握他的真實身份和住處。但老許本人卻萬分焦慮,因為他的宿舍床下,還藏著十幾位工人申請入黨寫的自傳,這些東西若是落入特務之手可就麻煩了!
怎麼辦?這時,一個名叫陳遠德的看守出現在牢房門口。從陳遠德的口中,許建業得知他曾給獄中黨員往監牢外捎過信。老許情急之下,便託陳遠德送封信給志成公司的地下黨員劉德惠,信中囑咐劉毀掉床下的檔案。
不幸的是,信落到了徐遠舉的手上。徐遠舉派人包圍了志成公司,嚴密搜查。不僅找出了陳丹墀、餘祖勝等18位工人的入黨自傳,還弄清了“楊清”的真名叫許建業。
許建業眼見一位位同志被關進監獄,強烈的自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