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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歸還軍權回家賦閒,連皇上都嚇了一跳。由於父親的堅持,最後皇上只能給了個閒職。凌國軍隊沒有了龍大將軍。
事後謠言四起。有說是母親不滿意父親長年在外,強迫父親退出軍隊,父親懼內,證據是父親沒有妾室。真是胡說,母親雖然有些皇家的嬌氣,但決不是心胸狹窄之人,父親不娶妾是因為他心裡只有母親一人。又有說是父親經此大戰,有了貪生怕死之意,可父親的英勇善戰是人所共知,這個謠言很快就不攻自破。最後一種說法卻愈演愈烈,連我也相信了,那就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我愛我的母親,也因父母之間的深情而欣喜。但我不能苟同父親。好男兒就應當志在四方,就應當為國殺敵,怎能因為貪戀妻子的溫柔便放棄了軍人的天職、男兒的抱負。我仍然愛我的父親,但他不再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發誓我要成為凌國最有名的大將軍,我還發誓我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我的責任、我的抱負。所以我從未想過會娶個什麼樣的妻子;所以當我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孩子時,我並沒有特別激動。
可當我知道她要給孩子取個那樣的名字時,我竟有些按捺不住了。腦海裡不斷浮現那個我不知道樣子的女人:有點嘮叨,有點愚笨,有點迷糊,有點膽大,有點倔強,有點善良,有點可愛……
那天夜裡,我去找她。
她躺在臥榻上睡著了,不知我來,玄天宗不可能有這樣的傳人。但我也趁機看清了她的長相:臉有些瘦長,眉毛淡淡的,但是真的,不像時下流行的剃眉重描,閉著的雙眼我之前見過,不算大,但形狀還不錯,小巧的鼻子倒是挺別緻,下面是略微有些發白的嘴唇,可能是天冷的緣故。
她終於發現我了。她很驚訝。我沒有多說,只讓她第二天到醉花樓見我,我知道她一定會去。這女人,你說得越少,她就會想得越多。
我承認我有些出爾反爾,明答應她由她取名,卻又逼著她改。我知道我會贏,因為我比她強勢。
但沒想到她會因為在我面前白演戲而大哭。這有什麼好哭的?她又不是隻為我一個人演。更想不到的是,她哭完後還能理直氣壯地向我要撫養費。想和我劃清界限卻又向我要撫養費?我本想提醒她,不要為了細枝末節而忘了自己的本意,最後還是沒說,因為她自以為勝利的樣子很有趣。
她很快去了君子悅的攬月山莊。是在躲我?來得及嗎?我心裡有個惡劣的念頭:你想躲,我偏和你糾纏不清。我喜歡看她氣急敗壞、悔不當初的表情。
但我不敢太過,我還不知她與玄天宗的關係。我向小舅打聽過,竟沒問出來。我只是故意把撫養費直接送到攬月山莊。司徒等人不是傻瓜。
直到孩子出世,也沒有訊息流出,看來玄天宗的人很護著她,難怪她很有信心撫養孩子。知道自己有了個兒子,我還是沒有太激動,但確實有些不同的感覺,畢竟是個與我有血脈連續的人。孩子的名叫龍城璧。城璧,城武,有什麼關係嗎?
孩子滿週歲了,按慣例要舉行抓周。我雖然不太相信抓周能決定人的一生,但還是想知道我的兒子會抓什麼。我派夜影送去一頂特製的將軍盔。聽母親說,我當年抓的就是父親的將軍盔。
在聽夜影的彙報時,我腦海裡想象著阿璧在桌子上爬來爬去的樣子,想象著司徒手舞足蹈的樣子,想象著她高呼“慘絕人寰”的樣子,不禁笑了,也有些後悔沒能親眼所見。可此時我不能走,北昱國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由於瑞國的趁火打劫,這次的戰役打得很辛苦,時間也很長,我有一年多沒回過京城。但夜影一直在給我傳遞訊息。所以我知道阿璧最喜歡我送他的將軍盔和小木劍,知道阿璧最想和我一樣做大將軍,知道她想讓阿璧做奸商卻失敗了,知道她和君子悅之間不是伴侶關係,知道她不讓阿璧叫她娘而是叫她貓咪……
貓咪?有意思。她確實像只貓咪:以為沒危險時就張牙舞爪,發現情況不對就搖頭擺尾,到了退無可退之時她又會張牙舞爪。我突然有了儘快結束戰局的想法。這不是個好徵兆。
終於可以回家了。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嘆。我知道她也已經帶著孩子回到了京城,玄天宗沒人跟著來。
她回來了,還帶著孩子。她真能如她所想的那樣瀟灑地生活嗎?即使見到宋府的人……她對大事倒容易明白,卻往往在小事上栽跟頭,讓人難以放心。
什麼?她就是那多多藥膳坊的老闆,那她一定就是商融的秘密合夥人,怪不得皇上會突然興起去那兒用餐。有商融在,應該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