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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層的高樓之巔,風不再輕柔,像是含著冷刃,靜馨覺得竟然比冬季的冷風還要鋒利幾分,打在臉上,疼。
司徒寒宇坐在護欄上。腿放在護欄外,手垂在身旁兩側。整個人有一種死亡般的頹廢感。像一個折翼的黑天使。對,就是黑色的,周身散發出的那種絕望感,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撰著你的心臟。
靜馨屏住呼吸,她似乎都聽見了司徒寒宇的呼吸聲,一聲一聲敲打在自己心上。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挪過去。近了,近了。
幾步之遙,撲了過去,死死抓住了他的一隻手,“不要想不開啊!”
可是,可是,“啊!”的一聲尖叫劃破長空。靜馨要暈過去了,她,她真的恐高啊!
習武人的感官總是異於常人的敏銳。原來,當靜馨向司徒寒宇撲過去的時候,寒宇手一託護欄,身子一用力,一個後翻,整個人翻到了護欄內,而就在靜馨還在驚詫於司徒寒宇身手漂亮的時候,司徒寒宇向內翻的時候,被靜馨抓住的那只有一翻,就這樣,靜馨被帶出了欄杆外。
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靜馨死死的抓著寒宇的那隻手。
寒宇低頭看一眼臉色嚇得像白薄紙一樣,似乎風一吹就會破的靜馨,呆住了。直到一聲帶著哭泣的聲音傳來。“你,你快拉我上去,我,我恐高。”
腳著地的那一瞬間,靜馨立刻癱倒在地上。
寒宇斜靠著護欄,好笑的看著靜馨,“你怎麼會來這裡?”
深深喘幾口氣,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輕生啊?”
“輕生?”
“對啊,你竟然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噗嗤”一聲,寒宇笑了,“我有輕生嗎?”
“可是,可是你當時兩條腿都搭在護欄外。”
寒宇止住笑,轉身,扶著欄杆,看向護欄外迷濛的煙雲。
“曾經,又一個女孩告訴我,當你悲傷的時候就那樣,望著迷濛的煙雲。”
“可是,可是雲哪裡都可以看,為什麼是這裡啊?”
“你哪來這麼多可是啊?”
腿還有些軟,手撐著地,一點點站起來,靜馨覺得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可笑極了,雙腿瑟瑟如鼓,面色蒼白,髮絲凌亂,活像個備受生活摧殘的棄婦。
“我看到你跑來這裡的,跑的很快,似乎還帶著些悲傷的情緒。”
寒宇背對著靜馨,靜馨看不見他面上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語氣中有著一絲冷意疏離,“呵呵,有嗎?”
靜馨真的很想知道,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大聲道,“有!”但意識到畢竟私自窺探別人的心事是不應該的,隨即弱弱的試探性的來一句“可以和我說說嗎?”
有時候不是沒有可能,而是的手停在了虛掩著的門的門把手上,或許輕輕一推就是另一番風景。
寒宇轉過身,拒絕的話語在對上靜馨的目光的啥那嚥了回去。第一次見靜馨,便記住了她,因為她有著和她一樣明淨的眼眸,黑白分明,沒有被濁世所渾。
對靜馨招招手,“過來。”
搖搖頭,“不,不要,我恐高。”
“沒事的。”說著寒宇一把將靜馨扯了過來。“沒事的,不要看下面,深呼吸,直視前方。”
他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靜馨一點點睜開自己的眼。雲霧似乎就在身下,如臨仙境一般。縈繞周身的一切感覺都沒有了,只有舒暢的風,空靈輕巧的自己。萬千風景盡收眼底。
看著靜馨微微詫異的眼神,寒宇輕輕笑了,“很美是吧?”
“你剛剛說,一個女孩子?”靜馨抬頭,看向寒宇的側臉,朦朧霧氣中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像朝露一般,似乎一瞬便會消失而去。
“嗯!”停頓一下,似乎是在回憶。
拿起容易,放下不容易。兩個動作間維繫的只是一種態度。時光漸漸沖刷,或許執拗的只是一種感覺。嘆口氣,到了真正該放下的時候了,再痛,也只能一點點的放下。
“一定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孩子吧!”不知道為什麼,心像被什麼東西錘了一下,靜馨覺得心中一陣酸澀。
一張笑臉浮現腦海,那笑容的甜是純純真真的。柔美的聲音似乎在呼喚著寒宇哥哥,然後,小女孩轉身跑走了。伸出手,只是空氣入骨的冰冷。
“過去的就過去了,忘記與銘記。”
“可以嗎?”像是在問靜馨,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可以,這是他們兩個人心**同的聲音,忘記談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