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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母子倆早已撕破了臉,不過是維繫著表面的平靜,尋找一個對付對方的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是,白露知道了,皇姑母好好保重身子。”白露忙應下,目送皇太后一行往慈寧宮去。
然而,在得了太后的旨意後,白露雖出了宮,卻沒有立刻回國公府。馬車緩緩而行,載著她到了一處華貴的府邸,簇新的匾額上寫著幾個金字——“承王府”。
只看這金燦燦的匾額,便能猜著這府邸主人的身份。
整個大秦,經由乾化皇帝同如今的大帝兩代朝政更迭,只剩下幾位老王爺遠在封地養老,長安城中的王爺,唯有大帝的胞弟君越,他二十歲出宮建府,受封“承親王”,至今已有三載。
顯然,白露對這承親王府十分熟悉,也不用侍衛丫頭領著,她徑直朝後花園走去。
長安的二月天,隨時能再飄下一陣雪來,仍舊冷得很,白露才轉過了一棵半矮的松樹,便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啊!”白露不自覺大叫了一聲,嘴卻立即被人捂住,那人在她耳邊嘆道:“多少次了,還是叫?讓人聽見闖進來,可不好看……”
聽見熟悉的聲音,聞著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白露的心鬆了下來,人卻惱了,一把拉開了捂著她嘴的那隻手,憤然轉過身來,挑高眉頭道:“我偏要叫,叫人看見便罷了,我死了,你也是要死的,大不了一起死!”
被他瞪著的男人眉目間同大秦皇帝有五分相似,只是氣勢上不如大帝般不怒自威不可侵犯。他的眼睛生得像皇太后,卻沒有太后的銳利,在他強勢的母后同可怕的皇兄面前,太過平淡無奇。
聽罷白露的話,他皺眉道:“何苦來的?死不死的掛在嘴邊,誰又惹了你?”
“君越,你少在這裡裝糊塗,今日在皇姑母面前那麼兇我,什麼意思!我再也不想去清心殿了!我看到他就……”白露將臉一繃,整個人又是惱又是恨。
君越的臉色也沒有比她好看多少,他太清楚她在怕什麼,上前溫柔地摟了白露的腰,帶著她去亭子裡,邊走邊道:“我明白,他回來了,安安好好地回來了,你確定那日他喝下了藥?”
“當然!我是親眼瞧著他喝下去的!”白露心口忐忑,不安地回想道:“但是……那個藥喝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他怎麼會安然無恙地回來,還帶了個女人一同回宮,說什麼要立她為後?早知如此,我當初真不該聽你的話,去給他下藥,那時候他好歹還有點喜歡我,說不定我這會兒已經是大秦的皇后了!用不著這般擔驚受怕……”
後花園中蕭瑟,站在亭子的高處尤其冷得很,朝遠處望去,卻只望見王府高高的院牆,瞧不見院牆外頭有什麼,君越聽罷白露的抱怨,心下不快,唇邊擠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來:“我同皇后之位,讓你二選一,你選什麼?”
“當然是皇后之位!祖父、父親還有姑母都說了,我要是做不成白鹿,白家便沒有指望了!”白露年紀尚小,著一身鵝黃的宮裝,整張臉上還寫著些許稚氣,她理所當然地選擇了皇后之位,視線掃向遠方,擰緊了手中的帕子,嘆氣道:“我大哥為了白家,至今生死未卜,不知他在南邊兒怎麼樣了。白家已經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我不能選你。”
這番話,竟讓君越無法反駁,他臉色森寒地撩起衣袍,矮身坐在了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沉默著把玩杯盞,半晌才道:“白湛不知所蹤,你二哥又是個病秧子,整日價地不是喝藥,便是擺弄他那些藥草,半點用處也沒有。二舅舅同外祖父難道沒有想過,光靠你一個女子,能成什麼大事?你如今已十七了,再過一年,難不成還不嫁人?像那個孟輝京一般考狀元當諫議大夫嗎?你瞧瞧她如今誰還敢娶?”
白露望著他的背影,聽著他輕飄飄的話語,陡然探出手去,奪了他手裡的杯盞,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見君越轉頭看她,她桀驁地笑了:“我要當皇后,這是我自小的願望,也是白家的願望。我和孟輝京不同,她做她的女官,是臣,我當我的皇后,是君,我不像她,有治國的才能,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有一點我們應當是一樣的,孟輝京可以為了孟家年過二十而不嫁,我也可以為了白家不擇手段,哪怕是為此放棄我喜歡的人。”
作為她口中被放棄的那個人,君越自嘲一笑:“白家大小姐果然矢志不渝。”
白露瞅著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與在太后面前的怯弱全然不同,柔弱姿態散去,只剩一片漠然,她看著君越像看一尊佛像,對他說著心中所想:“我是要做皇后,要做白鹿,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