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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苗兒打發走了,荷花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翠柳不過是孫建羽的一個通房丫頭,根據上次孫夫人的介紹還有剛才苗兒的稱呼,應該是還沒有抬做姨娘的。她上次就平白無故地來找自己搭話,如今還巴巴兒地送上門來,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裡這麼想著手下還是加快了速度喝粥。
齊錦棠卻伸手給荷花添了兩勺粥,又夾了些小菜給她道:“著什麼急,不過是個有頭臉的丫頭,用得著你著急忙慌第去見她,讓她等著就是。”
荷花聽了這話才稍微找回了點兒自己的身份位置,以往從來沒有過這樣經驗,若不是齊錦棠的提點,等下過去說話怕是還得有**份。
這會兒她心下安定了不少,用平常的速度喝完了粥,取了茶滷漱口,又進屋理了理衣裳補了些細粉和口脂,這才抱著手爐帶著苗兒去了花廳。
繞過屏風就見翠柳穩穩當當地坐著喝茶,半點兒沒露出什麼著急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平時經常被晾習慣了還是本性沉穩。
荷花等翠柳行禮後,在她開口之前道:“讓翠柳姑娘久候了,若是我家丫頭有什麼怠慢的,還望姑娘見諒。”說著到主位上坐定,低頭撥了撥手爐裡的火炭兒,這才抬頭看向翠柳。
“齊夫人這話奴婢怎麼敢當,這個時候來打擾夫人本就是奴婢的不好。”因為過年,翠柳今個兒穿了件蜜合色的簇新褙子,反倒不如頭一次見她那身兒翠裳看起來鮮亮襯人,看來這丫頭還是穿綠色系的衣裳更好看一些。不過這是她自己審美的問題還是特意在過年的時候避主母的鋒頭,就不是荷花需要考慮的事兒了。
荷花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收回目光道:“哪裡的話,我每日在屋裡也悶得很,你來陪我說話也是好事兒。”於是便東一句西一句地跟翠柳寒暄,只當人家是真的來閒話的,壓根兒不問來意。
翠柳開始還賠笑地跟荷花說話,但是見荷花繞了半晌說得都是些民風民俗、吃食雜貨之類不著邊際的閒扯,便稍稍有些按捺不住地扯到了自己的來意:“奶奶,奴婢聽說我家大人跟奶奶的兄長是從小的交情?”
“也算不得是從小,孫大哥跟我大哥是當初一起考的童生試,當時不過是點頭之交,後來一起在城裡書院唸書,這才漸漸熟悉了起來。”這些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翠柳也不可能是當真不知道,這會兒從這裡說,不過是找個話頭好把正題帶出來罷了。
“其實……”翠柳說到這兒略有些吞吐,扯出帕子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道,“奶奶,其實奴婢今個兒來,是真有事兒想求奶奶幫奴婢的……”
“翠柳姑娘真是會說笑話,孫大人年少有為、是一方父母官,孫夫人也是賢良淑德,聽說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都是寬容待人,姑娘是夫人的孃家人,還能有什麼事兒用得著求我?”荷花說罷便低頭喝茶,不想接她的話題。
沒想到翠柳像是沒聽出荷花言下的拒絕之意,繼續道:“其實對夫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但是對奴婢來說,卻算得上是大事兒。我家大人閒暇時候說過,當初齊夫人常做了吃食送到書院,總是誇夫人的做菜的手藝極好,到現在雖說是南北大菜都沒少吃過,但也還是對當年夫人的手藝念念不忘……”
荷花沒等翠柳說完臉色就完全沉了下來,當初自己的確經常做菜送去城裡,但是那都是給自家大哥做的,如今被翠柳一說倒像是特意去給孫建羽送的,如今兩個人已經各自婚娶,但是她特意來說這話,卻讓人心裡頭覺得添堵。
見翠柳完全看不到眼色似的還要繼續往下說,荷花把手裡的茶碗往桌上一頓,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苗兒腦子轉得快,知道荷花若是開口解釋有**份,忙笑著插嘴道:“翠柳姑娘,不是奴婢多嘴,當年的事兒我家大人和奶奶時常也說起。當年我們家老夫人惦記在城裡唸書的舅爺,經常做了吃食讓老爺和我家奶奶送去城裡,舅爺在書院裡跟孫大人還有我家大人的關係最好,三個人經常一起吃飯,許是因為這樣才嘗過我家的飯菜。不過那都是些自家的粗茶淡飯,孫大人從小精細吃食吃慣了偶爾嚐到新鮮罷了,咱不說別的,只說若是現在去弄些粗糧餅子,別說是孫大人,就是翠柳姑娘怕是也吃不下去的,你說是不是?”
翠柳聽了苗兒的話,臉上略有些掛不住,但是也只能點頭道:“苗兒姑娘說的是,是我太冒昧了。”說著忙起身兒給荷花賠禮,“奶奶莫要跟奴婢這樣的蠢人計較。”
荷花直接起身兒回屋,只丟下句話道:“今個三十兒事忙,我也不多留姑娘了,姑娘若是喜歡聊天,初一我給孫夫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