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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的丸藥倒還真是管用,喂下去不久方氏就沉沉地睡了過去,郎中見她氣息平穩,這才拎著箱子離開。
枝兒和林氏都鬆了一口氣,枝兒哄著栓子睡著也沒送回房去,直接在方氏這屋給他鋪上被褥安置了。
另外三個孩子誰也不肯去睡,五個人就都到西屋坐著等訊息。
枝兒對林氏道:“四嫂你快回去吧,家裡孩子別是就那麼扔在屋裡了吧?”
林氏擺擺手道:“沒事兒,我叫梅子去給我看著了。”
“咋,還把老院子的人都驚動了?”枝兒皺眉道,“老人都上年紀了,別給嚇出個好歹來。”
“誰也不想驚動,可這兩日都累壞了,我和你四哥都睡得死沉,荷花她們砸了半天門,沒把我倆吵醒又去拍大哥家的,最後倒是先把爹孃吵醒了,打發梅子出來看,結果這一下子就都鬧騰起來了,好在荷花是個懂事兒的,只跟爹孃說是二哥去城裡沒回來,二嫂病了家裡孩子不知道怎麼辦好,爺和爹孃雖然擔心但是也沒受啥驚嚇,大哥和老四領著良子和荷花沿路去找了,老天保佑不要出啥事兒才好。”林氏說罷雙手合十地念誦了一番。
枝兒也陪著她唸誦了幾句然後說:“指定沒事兒的,說不定是二哥下去方便,牛自己被啥驚到就跑了呢,他又跑不過那牛,自然就只有牛車空著回來了。”
枝兒這番解釋倒很是合情合理,原本都滿臉緊張地茉莉和博寧都稍稍地放鬆了一點兒。
家裡的人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祝老大和祝老四一路趕到了城裡,都已經能瞧見城門樓子上的火把光亮了,別說是祝永鑫,連路上都乾乾淨淨的,沒有啥屍體或者是血跡。
雖說沒找到祝永鑫,可是荷花心裡卻總覺得應該不是劫道搶劫,不然為啥會放過牛車,路上又連一點兒的痕跡都沒有。
祝老大和祝老四都心急如焚,顧不得休息就掉頭又往回趕,荷花出聲提醒道:“我覺得咱們剛才一路趕的太快了,稍稍放慢點兒速度,說不定能有些什麼發現。”
這一路慢慢地走過來耗費了不少的時間,等走了一半的時候都已經是天光大亮,荷花覺得渾身酸楚眼睛也十分的乾澀,但還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路邊,生怕漏過任何一點兒痕跡。
良子本想勸她略歇歇,但是再一想恐怕勸也是白勸,只能也跟著一起留意路兩邊的情況,路程都了一大半,已經有早起進城做買賣的人陸陸續續地往城裡趕了。
荷花忽然瞧見路邊的水渠裡有個黑影,她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衣裳的布料還是自己挑的花樣兒,方氏親手做的,可不就正是祝永鑫今個兒出門穿的那身兒。
她猛地就跳了起來嚷道:“停車,四叔,停車,我看見了。”
馬車猛地一停,荷花差點兒一個倒栽蔥地從車上掉下去,還好良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不過荷花還不等穩當了身子,就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出溜到水渠裡就一把抓住祝永鑫的手腕去摸脈搏,當她抓著祝永鑫冰涼的手腕終於觸到了那還算有力的搏動時,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伏在祝永鑫的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祝老四和祝老大挺穩了牛車剛跑過來,聽到荷花大哭還以為人已經沒了,都傻呆呆地站在水渠邊不知所措起來。
還好良子還算是冷靜,跳下去探了探鼻息道:“大叔,四叔,我看著人像是醉大勁兒了,咱先把人搭上去吧”
話音未落就聽見荷花沒了動靜,趕緊扭頭一看,荷花滿臉眼淚地已經趴在祝永鑫身上睡著了。
幾個人虛驚一場,祝老四下來把荷花抱到了車上,祝老大和良子一起把祝永鑫搭到了車上,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醉得人事不省又在外面凍了大半夜,人這會兒是怎麼都喚不醒的,祝老四趕緊駕車回到村子,也不顧的回家就直接趕著車到了郎中家。
郎中診脈之後說得果然與他們猜測的差不多,就是喝多了酒又受了寒,這會兒有些發熱,開了方子直接就抓了藥,讓回家拿溫水擦拭身上,隔三個時辰喂一次藥,他明天再去看一回。
聽說人沒有大礙,祝老大和祝老四總算是放下心來,兩個人這大半夜連嚇帶累的,這一放下心來就也覺得渾身的疲憊,送祝永鑫回家的路上祝老大就忍不住抱怨道:“你說老2也真是的,以前也沒瞧出他有這醉酒的毛病啊”
祝老四卻似乎有別的想法,尋思了片刻道:“我覺得二哥心裡怕是有事兒吧,昨晚荷花不是說中午的時候跟二嫂吵架了?”
“興許是。”祝老大也覺得十分有可能,頓時覺得有些埋怨方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