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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
村裡的郎中原本是個遊方的術士一類,挑著個布幡兒遊走四方,幫人卜個吉凶,測個字什麼的,稍稍會些醫術,走南闖本的倒也還算是平安,後來到了齊家村,不知怎麼的就看上了老郎中的女兒,先是死纏爛打地拜師學醫,後來又不惜入贅終於抱得美人歸,伺候著老丈人過世,就接替他成為村兒裡的郎中。
茉莉拎著個婆婆丁問:“郎中大叔,這個當真是藥材?”
“那是自然。”郎中從茉莉手中接過那婆婆丁說,“醫書上稱此物為地丁,能化熱毒,解食毒,消腫核,療疔毒癰,皆瀉火安上之功。”
幾個孩子都聽不懂他拽的是什麼文,不過既然郎中都說是藥材,自然沒人不信。
只聽郎中又道:“明個兒是端陽,你們記得多采些藥材回去晾曬,古語有云,端陽節,祀先收藥草,宜多采取備用。”
這下連荷花都滿頭黑線,這個大叔跟幾個孩子說這些個艱難晦澀的言語,哪個能聽得懂?於是趕緊說:“大叔,那你明個兒可要多采些個藥材才好,咱們全村人頭疼腦熱都要找你你呢”
“那是,如今正是百草茂盛,陽氣上升的日子,要多多上山採藥才是。”郎中扛起手中的藥鋤,快步朝山裡走去。
翌日就是重陽日,方氏起了個大早,趁著孩子們還都熟睡的時候,就把用五色絲線結成的長命鎖拴在幾個孩子的脖頸和手腳腕上,另外還每人給掛了個裝著艾草的繡花荷包。
早晨起來之後,幾個孩子都爭先恐後地去採艾草掛在門上,另折了桃枝插在門外,方氏也在門框上懸了趨吉避凶的符紙。
上午祝永鑫照舊下地幹活,荷花在院子裡給自己種的菜苗澆水,方氏坐在院中,擺著兩個大盆教茉莉包角黍,院裡平地上鋪著祝永鑫冬天編的草蓆,栓子如今七個月大小,能自己穩穩當當地好生坐著,偶爾不安分地歪歪斜斜地扭著翻滾幾下。博寧就也坐在席子上看著他,見他要爬到席子外面,就伸手把她抓回來。
方氏邊數著角黍邊用草繩十個十個地栓成一提,然後把一提肉丁的和一提蜜棗地單獨擱著,說讓博榮下晌拿去給齊舉人送去。
荷花聽了這話放下手裡的水舀子,直起腰思忖片刻問:“娘,博寧都六歲了,是不是該送去學裡開蒙了?”
方氏聞言手下一抖,剛裹好的一個角黍還沒等纏上草繩就在手心兒裡鬆開,白色的糯米四散地滾落回盆裡。她又何嘗不想送兒子去唸書,但是如今家裡的情況,供一個孩子都已經很是吃力,哪裡還有錢再送去一個。抬頭見荷花和博寧都瞧著自己,她抬手把額前的碎髮抿到耳後道:“博寧年紀還小,在家讓你大哥先教著就是了,他皮的跟個猴子似的,去學裡還不得給人添亂。”
荷花看到方氏矛盾的神色,也知道自己問了個不應該的問題,雖然她不知道一年的束脩是多少,可家裡如今若沒有山菜什麼貼補著,怕是都吃不飽肚子了。當初分到的糧食不過就那麼多,這麼多張嘴吃飯,若是不省著些,等不到秋收家裡就得斷了口糧。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賺點活錢兒,自己那些個長遠的念頭雖好,但畢竟遠水不解近渴。想到這兒她拎起籃子對博寧道:“走,咱倆去挖菜,到時候賣了錢給你買紙筆。”
博寧一聽立刻就從席子上跳起來,穿好鞋也抓了個籃子就跟著荷花往外跑,方氏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呆了半晌,心裡酸酸的不是個滋味,若是家裡再寬綽些,也用不著連兩個六歲的孩子都當半個勞力地使喚。
茉莉誤以為方氏是擔心她倆出事便問:“娘你咋了,他倆對山腳下都熟著呢,不會有事的……要不我也跟去?”
“哦,沒事,我是想日頭都升得老高,咱倆再不包好晌午就來不及吃了。”方氏忙岔開話題。
荷花跟博寧依舊沿著溪水的不遠處往山上走,這是祝永鑫和方氏答應他們上山的先決條件,不能離開溪水太遠,所在的地方必須能聽到流水聲,否則若是在山裡迷了路可不是鬧著玩的。荷花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別說這會兒的林子還基本等於是原始森林,就是現代東北人造林裡面,都會有人迷路最後凍死或是餓死在山裡,她自然是倍加小心,也處處約束著博寧。
兩個人今個兒的運氣不錯,走的是昨天走的對岸,只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在水邊的林子裡發現成片的川貝母花開得正好。他倆就丟開籃子蹲在地上挖川貝母的根兒,而上面的花兒被當作零食進了兩個人的肚子。
博寧挖的快,不多時就離著荷花老遠,伸手剛揪下一朵花丟進嘴裡,忽然聽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