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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
“我不像過日子的樣子,那你找個能跟你過日子的,我抱著女兒回孃家就是了,不在你家礙別人的眼,到時候給休回家去弄個沒臉,還不如跟大姐學,自個兒回家去算了。”
“真是瘋魔了,懶得理你”祝老三翻不出錢來,只好轉身出去找楊氏先借錢去請郎中。
祝大姐聽說劉氏身上不好過來瞧,就見劉氏在屋裡抱著芍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以為出了啥事兒,忙上前問這是咋了?
“日子過不下去了,都嫌棄我生不出兒子,我還不如領著閨女回家去,也省得以後被人攆出去……”劉氏說著就開始強撐著收拾行李。
“這都是在胡說什麼東西?”祝大姐上前抓住她剛要訓斥,就覺得手下觸著跟火炭兒似的,又瞧著她面頰潮紅,人似乎都有些不清楚了,才知道這許是病糊塗了,趕緊把人扯著躺下,又去擰了溼毛巾敷在額頭,打發芍藥出去跟楊氏說。
不多時祝老三領著郎中過來,診脈開藥,總算是安頓著睡下,出來後楊氏嘆氣道:“都是想要個男娃兒想的,過了年掉了那個娃兒開始怕是就埋下心病了,這會兒許是瞧見你抱了個兒子心裡難受。”
祝大姐本不喜歡劉氏,但是聽到這樣的話,不免覺得有些同命相憐,對她又多了幾分同情和體諒。
祝永鑫中午從地裡回家,手裡拎著幾根蜀黍苗兒,荷花見到心疼地說:“爹,你掐苗兒幹啥,咱家蜀黍又用不著間苗。”
“咱家把東邊兒的地裡,有些苗從貼著地皮兒的地方開始發軟,也不知是啥毛病,上頭瞧著還綠油油的,底下就撐不住了。”祝永鑫嘆氣道,“我瞧著這苗兒恁好的也沒捨得丟,就一路拿回來了,好在只有一小片兒,要是都這樣就麻煩了。”
荷花聽說這個,忙丟開手裡正擇的刺五加,從他手裡接過苗兒細看,斷茬的地方已經枯萎發黑,不禁皺眉道:“爹,你是不是又去地裡亂淋糞了?”
“家裡的豬糞雞屎你都看得比什麼還嚴,我上哪兒偷糞去淋。”祝永鑫眼睛一瞪道,“老話說,糞大水勤、不用問人,這苗兒都死了,跟淋糞有啥關係。”
荷花聞言吐吐舌頭,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喜歡收集糞土似的,不過還是解釋道,“這糞需要堆起來發一發才能揚到地裡,不然肥力太大,苗兒吃不消就會把根兒燒傷,咱家地東頭是齊五叔家的地,怕是他淋糞的時候不小心澆到咱家地裡了吧?”她嘴裡還嘟囔著人已經往地裡跑。
祝永鑫在後面先是高聲囑咐道:“慢點兒跑”見荷花已經跑遠又自個兒嘀咕,“她這都是哪裡學來的?我咋沒聽爹說過。”
博榮聞言道:“可能都是跟齊公子在農書裡學的,我見過齊公子給她寫的字條,大部分都是農書上的東西。”
“種個地還要寫成書,恁浪費的。”祝永鑫打心裡覺得,書上的東西都是教人做大官掙大錢的,這種擺弄土坷垃弄糞的贓東西,哪裡配白紙黑字地寫出來,簡直就是對聖賢書的辱沒。
“先生教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有馬多如簇,書中有女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世間萬千道理,上至天時下至地貌,書中無所不包,種地自然也是該有的。”博榮笑著說。
“你只管好生念那黃金和什麼玉,什麼粟和馬的莊稼東西,以後做官也用不上,不用管。”祝永鑫不知道兒子在說什麼,就按照自己知道的胡亂地教訓道。
博寧也不跟他掰扯這個,笑笑說:“我聽娘說過幾日要進城去賣藥材?”
“嗯,前陣子博寧和荷花采了很多小根菜、婆婆丁根兒和貝母,正好你大姑要進城買東西,我尋思著也一起跟去把東西賣了,順便給你大姑帶路,她多少年沒回來了。”祝永鑫點點頭說。
“爹,你跟大姑說等初一我不去學裡再去,我也要進城去買東西。”
“嗯”祝永鑫應著,抬眼見荷花跑回來就問,“看出啥名堂了?”
荷花來回跑的小臉蛋通紅,擦擦額頭的汗珠點頭道:“我去問了,是齊五叔淋過糞了,他家地裡燒死了好多苗兒,萬幸咱家的苗兒已經長得結識些,只燒死了一些稍稍孱弱些的,還算是沒什麼大礙。我已經把那邊的土都扒到別處,又覆了些新土進去,應該不會有事的。”
祝永鑫有些驚訝地問:“咋,還真是淋糞的事兒?那往年咋都沒事?”
“自然是淋糞的事兒,往年這個時候雨水充足,今年都這麼多日沒有下雨,單靠挑水澆地也都不捨得多澆,淋上去的糞就都堆在苗兒的根上,時間長了自然就把根兒燒壞了。”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