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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捨不得過繼。”
見祝大姐進來,方氏的面上也有些過意不去,按理說楊氏提的要求並不算過分,村兒裡兄弟姐妹沒有孩子過繼一個也是正常,但是自個兒只要一想到要把孩子抱走一個,然後以後都要對著別人叫娘,對自個兒只能叫嬸子,心裡就跟被什麼剜走了一塊似的疼,見到祝大姐過來,嘆了口氣道:“大姐,不是我做人不識好歹,這孩子都是孃的心頭肉,自家吃得再差穿得再糟,好歹也是在自個兒眼巴前兒,心裡頭踏實。我不是怕你對孩子不好,我也明白若是孩子跟了你去肯定比跟著我享福,可是我……”方氏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坐在灶前的板凳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博寧見狀跑進去爬上炕,把剛睡下的栓子一把摟在懷裡,似乎怕有人來當場搶走似的。
祝大姐見狀也嘆了口氣,抄起個小板凳放在方氏身邊坐下來,抬手拍拍她的肩頭道:“要說我沒動過過繼的心思,那是我睜眼說瞎話,但是你這做孃的心思,我自然也是瞭解的,雖說我自個兒生不出來,但是這麼多年日思夜想的,只盼著能有個小小軟軟的奶娃娃在自個兒懷裡,慢慢長大了以後糯糯地叫娘,所以我能想象的出來,若是我當真有孩子,誰要是想從我身邊兒搶走,那倒不如一刀捅死我來的乾淨,所以我雖然心裡頭想過,但是誰也沒跟提起,剛才吃飯的時候,純粹就是娘心疼我的自作主張,你也用不著心裡難受,你自個兒也是做孃的人,咱娘對我的心思,就跟你對茉莉、荷花是一般樣兒的,恨不得只要自個兒有的,掏心窩子的都能給她們所以這件事若是說當真要怪誰,就只怪我是個佔窩不下蛋的……”
方氏再也聽不下去了,抬手捂住祝大姐的嘴,哭著抱住她道:“大姐,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這心裡頭跟過了油鍋似的,都是我不是東西,我……”
祝大姐跟方氏抱頭哭了一場,先慢慢地止住淚道:“好了,咱倆誰也別哭了,平白的讓孩子笑話,我只問你,你打算把這個娃娃咋處置?”
“還能咋樣,好歹是個性命,別說是個娃娃,就是個小貓小狗咱也下不去手弄死不是。”方氏搖搖頭,起身看看鍋裡的米湯粘稠沒有,“既然抱回來了也不好再丟出去,孩子這玩意,富有富的養法,窮有窮得養法,有我們一口吃得,就短不了他一頓飯就是了。”
祝大姐目露讚許地看向方氏:“我記得小時候,娘總說,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不管給你降下什麼難,總還是會給你留一線希望在的,我如今似乎也有些咂摸明白了這個道理。我離家一走就是七八年,頭一次回來,你家荷花就在林子裡撿了個娃娃回來,我尋思著,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那一線生機,不知道把這個奶娃娃給我養活,你可捨得?”
方氏被祝大姐的一番話說得愣住,半晌才喃喃地說:“大姐,可、可這娃娃是五月五生的,那啥……”
“那你自個兒養著都不怕,我一個沒男人的婦人怕啥?”祝大姐笑著說,“五月五,男克父,女克母,你家拾了個男娃,這不正是我跟我的緣分?”
“若是大姐當真這麼想,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方氏雙手合十直唸誦阿彌陀佛,“這娃娃當真是命好,遇到大姐這樣的好心人。”
荷花趁機從屋裡把娃娃抱了出來,擱在祝大姐懷裡。
祝大姐抱著眉眼還沒長開的小娃娃,頓時就覺得一股母性從心裡油然而生,幾乎又要落下淚來,這樣的感覺多年來都只有午夜夢迴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如今一個實實在在的娃兒就在自己懷裡吸吮著手指。她近乎虔誠地低頭在孩子的額頭印下一個輕吻,那種軟軟帶著奶香的感覺,讓她的淚珠終於忍不住砸在奶娃娃的臉上,娃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祝大姐趕緊手忙腳亂地哄。
荷花在旁邊看著祝大姐一接過孩子,眉宇間的陰霾和晦暗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疼愛和歡喜,不由得也紅了眼圈,如今見小娃娃能有個這麼好的歸宿,她也覺得心裡終於安生了,於是建議道:“大姑,給娃兒取個名兒吧”
“對,對,是要取個名字……”祝大姐一疊聲地說,但是一時半會兒卻是想不出要叫什麼,怕起的貴了養活不大,賤名兒又覺得辱沒了孩子。
博榮在一旁想了半晌建議道:“大姑,要不就叫留哥兒咋樣?留住留下的留。”
祝大姐連聲稱好,把留哥兒緊緊地摟在懷裡,一時間又是喜極而泣。
方氏忙把熬好的米湯盛出來遞給她道:“大姐先給留哥兒喂幾口吃的,只中午餵過呢,這娃比栓子小時候還乖巧,不哭不吵的。”
祝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