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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荷花躲在杖子外面,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有用的資訊,轉頭又拔腳往回家跑,在往村外去的路上,正遇到趕著車要去城裡的的祝永鑫。
“爹,爹,我也要去!”荷花趕緊追過去喊道。
祝永鑫回頭見是荷花,也不停下來,只嚷道:“快趕緊回家,又不是進城去耍。”
荷花卻是沒有那麼好打發,還是追在後面喊:“爹,我想大哥了,我也要去。”
“你這孩子……”祝永鑫最後沒法子,見荷花執意在後面追著,只好停車把她抱上來,又攔了個村裡的孩子讓給方氏送個信兒去,這才趕著車出了村子。
祝永鑫心裡著急,一路上板著臉趕得飛快。
剛開春的風冷得刺骨,荷花悄悄地縮在他的身後,勉強擋住迎面吹來的風,但還是凍得手腳冰涼。她知道祝永鑫坐在前頭,肯定比自己還要冷上許多,所以也不吭聲,只扯過車上的草袋子蓋著腿腳,不住地搓著雙手忍著。
到了城裡,祝永鑫存了牛車,領著荷花就先去了李氏孃家兄弟的鋪子,想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李氏的三弟正在店裡,一見祝永鑫進門,駭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招呼道:“祝、祝二哥,啥風把你吹來了,想要、要買點兒啥?”
荷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回完了,不等祝永鑫開口發文,就直接嚷道:“李三叔,村兒裡已經有人捎了訊息回去,說這回童生試有人貪墨舞弊,我大娘也已經知道了,都已經氣得不行,你還想瞞著啊?快說我哥在哪兒呢?”
李三哥一聽說是村裡都知道了,反倒稍稍鎮靜了下來,嘆口氣道:“你們跟我走吧。”
跟著他從鋪子的後門出去,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周圍的房子都破舊不堪,又往裡拐了一條衚衕,這才停在一處門板都滿是縫隙的院門口。
李三哥抬手推門進去,邊走邊嚷道:“博榮在屋嗎?”
荷花人小腳快,已經搶先鑽進屋裡,頓時就抬手捂住了口鼻,這屋子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也沒生火燒炕,又冷又潮,滿屋子的黴味直嗆人,窗紙居然還有破口,外頭的陽光透過破口照進屋,光線下無數的塵埃飛舞著。
她眯起眼睛,忍著打噴嚏的衝動,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大哥,大哥在不?”
炕上的角落裡傳來微弱中帶著疑惑的聲音:“荷、荷花?”
荷花這會兒已經適應了屋裡昏暗的光線,這才看到炕角處有人蒙著被子躺著,她手腳並用地爬上炕,同時朝外面喊道:“爹,大哥在屋裡,我看他好像是病了,你趕緊進來啊!”
祝永鑫正在外屋拎著李三哥的衣領子,逼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女兒急得有些變了動靜的聲音,趕緊丟開手進屋,也是半晌才適應了屋裡的陰暗,這才瞧見兒子臉色晦暗,唇邊起了一溜兒的燎泡,頓時覺得心頭火往頭頂上湧,轉身衝出去就要找李老三算賬,可惜李老三哪裡會乖乖地等著他,他衝到衚衕裡左右看看,哪裡還看得到李老三的影子,只得壓住火氣回到屋裡。
荷花上炕後伸手一摸博榮的額頭,熱得燙手,心裡把李氏和她兄弟罵了幾百遍,卻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能再住下去的,好在博榮還有些意識,在她的半攙半扶下坐起身子。她伸手扯過被子打算疊好收拾行李,摸到那些走前方氏剛曬得蓬鬆噴香的被子,如今已經潮得又扁又硬,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手下也不停頓,見祝永鑫氣呼呼地回來,頭也不抬地說:“爹,趕緊帶哥哥去看大夫吧!”
祝永鑫躬身背起兒子,手裡拎著包袱,領著荷花一邊問路一邊轉過好幾條衚衕,總算是到了一處不大的醫館。
坐堂的大夫一看博榮的模樣,當即就皺著眉頭問:“都病成這樣了怎麼才來抓藥。”
祝永鑫覺得又是氣惱又是憋屈,蹲在地上死命捏著拳頭,抵著頭也不吱聲。
荷花只好道:“我哥是進城來參加童生試的,病在這兒也找不到人給我們捎信兒回去,這麼久沒回去家裡擔心,一路尋來才知道人病了,一刻都沒敢耽擱就找醫館。我們是鄉下來的,對城裡什麼都不熟,剛才問了好幾迴路,那些嬸子和婆婆們都說您這裡最好,所以才特意尋了過來。”
那老大夫有些詫異地看看荷花,捋捋鬍子道:“瞧你小小年紀說話倒是清晰。你哥這病先是急火攻心,但是未能及時排解就受寒受潮,這樣一來,內火外寒,冷熱交加自然就嚴重起來。”
“大夫,那這病好治不?”荷花聽他說得似乎很是嚴重,心裡更是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