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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抓住了幾個重點的詞,沉著臉道:“啥?你在學堂跟人打架?還頂撞先生?”
“我、我知道錯了,先生怎麼罰我都行,只要能讓我回去唸書。”博寧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地繼續說道。
沒想到荷花卻先把傅先生迎進屋讓座,然後問道:“敢問先生,舍弟是為何與同窗打架?當時是誰先動的手?舍弟又是為何而頂撞先生?”
傅先生面色有些驚訝地看向荷花,雖然見她只是個小姑娘,但還是一五一十地答道:“博寧與同窗打架的原因,是學裡有學生說你家有個撿回來的娃兒,是個天生的剋星,以後要招來禍事,所以博寧與他爭執起來,最後發展到了動手打架。至於為何頂撞我,其實我正是為這件事來的,我當時沒有了解清楚情況,進門的時候只見到博寧壓著一個同學在打,所以就先訓了他,說起來的確有我的不是,至於他說什麼不念書的話,我是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這種話自然是不能當真的。”
荷花見這位新來的先生果然是很開明,並沒有覺得所有的錯處都是學生的,還知道做自我檢討、分清原委,放在古代著實是難得,不過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沒有透過科舉,這樣的人太過於理想主義,實在不適合走仕途。
“先生果然是是非分明,嚴以律人更嚴以待己,不管因為什麼事情,舍弟於同窗動手的確有他的不對,頂撞先生更是大錯,不過這只是因為他年少衝動,稜角太過分明,受不得委屈和非議,不懂得隱忍,卻並不說明他的本性善鬥,以後我們會對他嚴加管教,也希望先生在傳授知識的同時,也能教會他如何做個跟先生一樣,能夠正視問題,嚴以律己的人。”
“哈哈,難怪當初平若兄離開之前跟我說,博寧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天賦好而且也懂事,今日得見家風,果然是不同凡響,竊以為為人師者,育人為首位,育才為輔位,我今日也是因為對博寧愛才心切,不願他是個腦熱喜鬥之輩,所以才一時情急。”傅先生說罷扭頭看著博寧道:“這回你我都有錯處,咱們就算扯平了怎麼樣?出言不遜的那名學子,我也已經罰了他。”
傅先生又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荷花送了先生出去以後,沉著臉回來對博寧道:“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都忘了是不是?遇到事兒用拳頭是最下乘的辦法,不過就是幾句閒話,何至於氣成這樣?人生在世,被人誤解是避免不了的,遇到誤解不想著如何解決,反而是賭氣離開,你自個兒好生想想,自己到底錯在何處。先生雖然說不罰你,但我卻是要罰你,”說著從自己的櫃子裡抽出薄薄的一本雜記丟給他道,“去把這本書工工整整地抄一份,把裡面的東西都背出來,有不認識的字去問大哥或者問我,哪裡讀不通看不懂也可以來問,每天完成了先生布置的課業再做這個,一天半個時辰,直到都抄好、背出、能從頭到尾講給我聽了才算合格,在此之前不許出去玩。”
博寧沒有提出半分異議,接過那本書輕輕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荷花見他答應得爽快,才覺得欣慰了一些,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到炕沿兒坐下道:“其實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當遇到別人說自己家人的時候,那一股火從心裡直衝腦門,覺得手腳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好像只有把拳頭揮出去,才能把心裡的火兒發洩出去似的。也許對一些鄉下的蠻人,這樣的方式最直接有效,可是你不會在齊家村呆一輩子,你以後要打交道的會是各種各樣的人,會遇到無數你打不過也不能打的時候,所以你要學會忍耐,學會控制自己的火氣,不能隨心所為,能做到這樣,你才是真的長大了。”
“嗯,我記住了。”博寧雖然聽得並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用心地把荷花說得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也許等他長大了以後,就會真正理解了這些話的意思。
荷花抬手揉揉博寧的頭,笑著說:“好了,別哭喪著臉了,先去寫會兒功課就要開飯了。”
把博寧打發去西屋寫功課,荷花到灶間去給方氏幫忙,一邊擇菜一邊道:“我下晌去看祖爺,然後正好三嬸兒也在院裡,奶說起要給四叔說親事,祖爺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對兒玉佩,說是到時候送去做定親的信物,你是沒瞧見,三嬸兒那眼神兒都直了,盯著那兩塊玉佩挪不開眼,大家傳著看那玉佩,到她手裡的時候,她還拿牙去咬,幸好被大姑攔住了,那樣子似乎要生生兒地把玉佩吞進去似的。”
“她就那麼個人,管她作甚”方氏一邊往鍋裡貼餅子一邊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