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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yin,家裡有多少錢夠他敗的?我這麼辛辛苦苦地給他操持家務,最後還落得這麼個下場,我真是……”
芍藥剛去送了幾桌的菜,一回來就看見這情形,趕緊跑過來想把劉氏扶起來,但是這草棚子裡的雪早被人踩得硬實,又時不時地又水或是菜湯濺出來,早就凍得結結實實、滑滑溜溜的,她這一著急跑過來,一雙小腳兒哪裡還站得穩,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差點兒把劉氏撞到臨時搭的灶底坑兒裡去。
劉氏嗷地一聲就跳了起來,撲打著身上的火星子,朝地上的芍藥就是一腳踹過去罵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想害死我啊?”低頭看看已經被火星燒出了幾個小窟窿的新衣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又要朝芍藥踹過去。
方氏趕緊過去把她拉住道:“這地上溜滑的,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是幹啥,趕緊回去換身兒衣裳去吧”
荷花也跑過去扶起芍藥,越發地覺得這個堂姐著實可憐,劉氏雖然口口聲聲說指望女兒以後嫁得好,但是自個兒卻又打心裡不把女兒當回事,心心念唸的只想要個兒子,使得芍藥被裹了一雙小腳不說,還要成為劉氏的出氣筒。
“芍藥姐,你沒事吧?”荷花把芍藥扶起來,讓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定,幫她拍去身上的雪,可衣服上還是蹭了些抹不掉的汙漬,還有個劉氏踹得鞋印子也清晰可見。
“呀,這手都摔破了。”方氏瞧見芍藥的手心兒都蹭破了皮,血糊啦的一片,趕緊道,“荷花快領芍藥回家去上點兒藥,換身兒衣裳再過來。”
“嗯”荷花應著就拉著芍藥往外走,出了院門芍藥一把抓住荷花的手道,“去你家行不?不然回去撞上我娘,她又該罵我了。”
荷花低頭看看芍藥的小腳,有些為難地說:“去我家倒是沒問題,可是得穿過大半個村子,你這腳……”
“沒事兒的,我能走得動的。”芍藥趕緊保證,生怕荷花不同意似的。
“那行,咱也不著急,慢慢走就是了,你若是累了就吱聲,咱就歇會兒。”荷花拉著芍藥慢慢地往自家走去,路上幾次想開口找個話題打破一下尷尬的氣氛,但是又著實不知道跟芍藥說什麼才好,只好就悶頭走路。
芍藥倒是一直咬牙堅持著走,不過剛走了一半就已經滿頭的汗水,荷花忙推說自個兒累了,到路邊兒樹下去歇了會兒才繼續走。
到家之後開了門,荷花把灶底的火撥旺些,讓芍藥上炕去暖和暖和,她自個兒去翻了身兒茉莉的衣裳給她換上,雖說不是很合身兒,但還能勉強湊合,她又去東屋找藥。
回來的時候見芍藥正蹲在灶間的地上,換下來的髒衣服已經都泡在了水盆裡,正費力地搓洗著,一雙手被冰水拔得通紅,每搓洗一下都疼得直咧嘴。
“你這人咋都不會照顧自己呢,你手上還有傷呢,咋能就洗衣服?”荷花趕緊把她拉起來,扯到炕沿兒上坐好,把手給她上了藥又用絹子紮起來。
“不行,我得把衣裳洗乾淨,不然回家我娘肯定還得打我。”芍藥還想下地去洗衣服。
荷花氣得喝道:“你給我老實地坐著,我去給你洗。”
“那、那怎麼行,那麼涼的水,我……”芍藥被荷花嚇得一縮,說話也更沒底氣了。
“當然是兌熱水洗了,你沒見我進屋的時候先去撥了火嘛”荷花給了她一個你笨死算了的眼神,從灶間拎了已經溫熱的水過來兌到水盆裡,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搓洗,“我娘說女孩子不能貪涼,寧可熱著點兒也不能受寒,不然以後要做病的。”
芍藥很是羨慕地看著荷花道:“真好,我娘從來都不說這些,而且也不讓我用熱水洗衣裳,說是太費柴火。”
“……”荷花聞言對劉氏真是徹底的無語,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注意,也難怪她好多年都生不出孩子來,不過這話她也只是在心裡胡亂想想,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芍藥往屋裡四周打量了一番,見屋裡的擺設都很小巧精緻,不管是桌椅還是炕琴也都不是那種常見的直愣愣的,桌腿椅腿都帶著小弧度,炕琴上還雕著花紋,桌椅上都蓋著繡花的桌布椅搭,炕上也收拾得利利索索,炕桌放在當中沒收,上頭攤著一些紙張和書本,旁邊還放著筆墨。她很是羨慕地問:“這是博榮哥和博寧的屋子?”
“不是,他倆在東廂住,這兒是大姐和我的屋子,你看這桌布椅搭和門簾子什麼的,都是我姐繡的,炕桌上那書本是我的。”荷花拎起搓了半天的衣服,對著外頭的亮光看了看,見汙漬都洗乾淨了,就端著盆出去清洗了幾遍,然後把衣裳掛到